他只觉得自己肚子上那只宽大的手掌有点烫,萧行野指腹的触感太清晰。
等到终于被揉的舒服了点,江云离又被萧行野喂了碗苦药。
虽然他讨厌喝药,每次吃药都要被哄着半天才愿意。但是现下是在萧行野身边,没有人会哄他了。
真的好想回家…想阿娘阿爹,想彩烟姐姐,还有贺宴礼他们…
江云离乖乖的喝了那碗药,
眼睛有些不舒服,他想。
一颗蜜饯被塞进了江云离的嘴里,甜蜜的味道一瞬间冲淡了药汁的苦涩。
他不知所措地抬眼看向萧行野,眼尾氤氲的水汽被他的拇指撵走,
“不许哭”
“哭的朕心烦”
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是不能有人哄的,甚至是不能有人说话的。
要不然那些强壮的镇定,坚强就会轰然倒塌,会发现,其实那些安慰自己没事的,已经过去了的委屈从来没有和解。
他只是,需要人去打开那个口子。
“呜…”
那颗蜜饯被咽下,江云离哭的喘不过气,滚烫的眼泪把萧行野的衣襟都给浸湿,
少年紧紧地抓着萧行野的衣襟,像落水的人抓住水上的浮木一样,
他抽抽噎噎地控诉着萧行野,
“你…你养的豹子吓唬我”
“你还随便亲我,摸我,还这样抱我…”
“你还不讲道理,不让我回家,把我关在这”
江云离哭的忘我投入,也不管眼前的人是皇帝了,他只知道,自己心里真的好难受,好难过…
江云离敢说,赵宏却不敢听了,他退了下去,室内只有萧行野,江云离,和黑豹玄影。
玄影感受到江云离的悲伤,焦躁地在旁边来回踱步。然后躺到少年的脚边,不住地用脸和耳朵蹭江云离的脚和小腿,想要安慰他。
江云离感受到了玄影的动作,但吃了一顿饭后,他知道萧行野在,玄影不会伤他,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他不想管了。
萧行野黑眸冷冽,把江云离的脑袋埋在自己的颈侧,然后单手抓着江云离的手腕反剪到身后,
少年人还在哭,整个人像是水做的一样,有流不完的眼泪。
他扯开江云离胸前的衣服,平静地开始给人涂抹软膏,冷漠无情的令人心惊,是一位再合格不过的帝王。
“你怎么这么坏…真的好坏”
江云离不会骂人,他就不知道骂人是什么。
被家人,被朋友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第一次遇见萧行野这样的人,身份还是皇帝,
眼泪不管用,发脾气不管用,听话也不管用…
萧行野…太坏了!
江云离一口咬了下去,咬在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
他用了大力气,但也仅仅在那皮肉上留下浅显的牙印,还把自己的牙给硌疼了。
软膏凉凉的,不严重的红痕已经淡的快要看不出来了。萧行野重点涂着少年胸前的两处红肿江云离羞恼得继续咬他,像小猫磨牙。
“一个月”
“一个月后,放你回家两天”
他要让江云离用这段时间习惯他的存在,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一接触就哭,哭的人心烦意乱
一定是江云离的泪太多,太烫
他终究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