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离知道自己的身体很不好,每次生病都要反反复复,好一阵子才能好。
他从今天早起再到应付萧行野,一直在强撑着精神。
终于等到萧行野松了口,愿意放他回家,他紧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萧行野并不会照顾人,喂人吃饭喝药却连件衣服也没给人批,或许是认为屋内的地龙已经足够。总之,他低估了少年身体的病弱。
江云离昏昏沉沉地半眯着眼睛,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感知到身边的人瞬间危险了几倍的气息。
怕萧行野突然反悔放他回家,他胡乱地摸过去,抓住萧行野宽大的衣摆,又顺下去,抓住那人绷紧的指骨。
他使不出什么力气,却还是用另一只手半撑着起身,保暖轻柔的被子滑落到腰间。
其实,江云离并不排斥拥抱这类的亲密。他一贯很是会撒娇,总是自己亲热地贴上去,哄的人什么都愿意给他。
但是萧行野与他并不相识,就算没有因为他的强迫而造成的不满,帝王周遭散发的威压也会使江云离敏感地远离他。
可事情都有正反两面,这对萧行野来说或许算福祸相依。虽然他强制的行为惹恼了少年,但同时也提高了少年对他的容忍度。
就像现在,江云离已经被萧行野强硬地“抱熟了”。
所以,针对萧行野,江云离已经习惯性地把抱,靠近这些动作划到了“可以”这个安全的范围内。
他开始试着用这些像对身边人一样的行为,对萧行野撒娇求乖,期待着能得到像以前一样的回应。
这样,他或许能早点回家。
江云离靠了过去,靠在萧行野的怀里,那只看起来力气很大地抓着床边的萧行野的手,被温暖的,柔嫩的,属于江云离的双手轻轻带了起来,非常顺从地,没有费任何力气地带了起来。让那只手之前的挣扎像在作态求怜,好似一直在等着这么一个人拉起他。
萧行野人高,手也大。江云离用双手捧着那只宽大的手掌,将脸颊靠过去,轻轻蹭了蹭,细腻娇嫩的脸颊肉微微弹润的堆在掌心里,被掌心那些粗糙的纹路毫不怜惜地磨着。
“你答应放我回家的,不能反悔。”
“你要是反悔,我就,我就…”
江云离有些郁闷,他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用来威胁皇帝。
萧行野脑中那些锥心刺骨的疼痛在江云离靠近的时候就停止了,少年身上像是从皮肉里散发的清甜气息密密地把他包围起来,耐心柔和地抚平他每一处的尖锐。
萧行野浓稠如墨的眸子一瞬不动地盯着江云离的脸,任由那只手被他抱着。
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被阳光照射的尘埃无序地飘荡在空中,不知道现下是几时了,但也应该不早了。
掌心内的脸很小,萧行野一只手就能包住,滑嫩细腻,带着高热的烫,没有一丝瑕疵。
终于,萧行野像是反应了过来,那只被江云离蹭着脸颊的手慢慢地滑下,像阴毒冰冷的蛇鳞,贴在江云离的脖间。
只需要一下,指腹下微弱的脉搏就会消失…
因为里衣滑落而漏出的圆润光洁的肩头被衣服重新盖上。
萧行野把某个撒娇讨乖的人再一次塞回被窝。
“再出来,朕就叫人把药熬的更苦,也没有蜜饯给你。”
江云离撒娇不成反被威胁,气得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萧行野,徒留一个圆润的后脑勺给他。
萧行野没理江云离,他从不惯着任何人,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使小性子。
“晚膳想吃什么?”
被子里的人没理,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终于在准备挥袖而去的时候,一道软糯的,细听还有一点开心的声音从床榻深处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