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晚的睡颜纯净无害,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个不设防的孩子。
云明松顿时觉得他的心上就像淋了甜腻腻的炼乳,他看着奚晚躺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被子,穿着他的睡衣,他心里涌起巨大的满足感。
这种占有欲让他既满足又痛苦,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要是奚晚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就好了。
无数次按捺住这样黑暗的念头,无法掌控自己的欲望,他的手应激地抖动。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在奚晚眼角的时候,奚晚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云明松的手一顿,停在了半空中,他屏住呼吸,心都差一点停止跳动。
但是奚晚仅仅是把头埋的更深了,然后就不动了。
云明松还是没有忍住,以一种极为缓慢地速度,趴在床边,凑上前,眼睁睁地看着奚晚和他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他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终于触碰到了他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温度。
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充满了虔诚
两瓣唇妥帖地落在了奚晚的额头,野兽也心甘情愿的回笼。
但是下一秒,他的心脏骤停,奚晚竟然慢慢地睁开眼睛了。
奚晚的眼眸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带着刚醒来的迷茫和困惑。
就在那几秒之间,云明松发誓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紧张过,高中参加奥数竞赛没有,一个人出国留学没有,就连在美国街头碰到游行示威的暴乱分子,他也没有今天这般的紧张。
他迅速地拉开距离,然后偏过头去,他接受不了奚晚看过来的抗拒的视线。
奚晚只能看见近处有一团黑黑的影子,他心里吓了一跳。从被窝里爬起来,急忙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整个房间被照亮,奚晚揉了揉眼睛,看见云明松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就连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颓废地耷拉下来。
灯光下的云明松罕见地显出几分脆弱,与平日那个掌控一切的形象判若两人。
奚晚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和酒味。
他明白了,云明松没有回家是因为去了酒吧。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奚晚呆愣愣的看着他,对方和自己是协议结婚,当然不可能要求他对自己的守身如玉,而且他们就算签了合同也只是规定了自己不能谈恋爱。
突然间,奚晚觉得有些不公平。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歪着头,仔细地看着云明松装作微醺的眼神,自言自语道:“他是喝醉了?”
云明松当然不会回答,他一点点地凑近奚晚,迷离的眼神是捕猎者的伪装。
他的靠近带着压迫感,却又巧妙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奚晚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了手臂。
他的手指能够轻松地圈住奚晚的手腕,云明松一点点地拉过他的手臂。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不容拒绝却又不会弄疼对方。
像是在试探奚晚的底线。
“云明松,你现在是清醒的吗?”奚晚轻声问道。
是的。
云明松在心里回答。我知道这种手段非常卑劣,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向你靠近。
奚晚看着他皱起眉头,将自己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了他的侧脸上。
手掌上是温热的皮肤,带着微微潮湿的气息,刺激得奚晚缩回了手。
云明松像是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奚晚,眼中充满执拗,仿佛不给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奚晚往后挪了几下,如同木头人一般看着他,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心,然后自我肯定,说道:“肯定不是清醒的。”
小晚,真好骗。
云明松在心里既庆幸又愧疚。
奚晚摇头,一本正经地拒绝云明松过分的要求:“我的手不是玩具,你不要抱着了,快点去洗澡,然后上来睡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