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今日和雏田一家用饭,该提的事情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她自己把握。”
自古日向家外嫁的女儿都抱有这样的使命,更遑论作为宗女的雏田姐姐。与岩隐的贸易事宜,花火不知这几年为此奔波了多少回,没想到还是要倚靠上层私交的温和疏通。
“好的。”
如果可以在她这里完成就好,真的不想麻烦姐姐帮忙。花火垂下眼睛。
“这是她的工作。”日足拍拍她的手臂,“遇到自认做不来的事情,说明那原本注定是大家一起才能完成的事。鸣人是七代目火影的候选人,雏田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位置,就要与鸣人共同学习。”
“也对。如果事成,姐姐应该也比谁都高兴吧。”
日足面带笑意:“到那时候,你别忘了去问问她。我最近又遣人送了一些菜过去,孩子长得快,应季的衣服,还有节日的礼服,都做了新的。”
花火听了直叹气。
“姐姐的冰箱都要塞满了!您多去看望她比什么都强。再送这么多东西,她就要偷偷还到我们的冰箱里了。”
做父亲的有些无奈:“孩子们正是饭量渐长的年纪,理应多吃一些。他们只有日向一个母家,虽说鸣人有伊鲁卡做义父,但他独自生活,还有很多校长的公务。我们该多照拂。”
最近几年,父亲变得愈发唠叨。花火夹了几块猪肉,细嚼慢咽地听着。
“博人最近好像不太黏我了。以前最喜欢祖父的,最近怎么见到我就跑啊……”
“因为到了他妈妈白眼觉醒的年纪,难免紧张?或者以为你要考校他了?”
日足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可没有吓唬过他。”
“哈哈哈哈,”花火忍俊不禁,“我可没少吓唬他。”
日足埋怨地瞪她一眼。这大概是今晚他最严厉的目光。毕竟花火可是害他乖孙不理睬他的罪魁祸首。
当事人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无辜道:“唉呀,明明爸爸当年就是很严格嘛。我讲那些过去的事情,只是想让他们明白,祖父很爱他们,妈妈和舅舅小时候也都很努力。”
日足一时语塞,注意到志乃默默观察花火的神情,顺势转移话题。
“志乃,令父母近日如何?”
“一切都好。”油女志乃已然掌握了这对父女的饭局节奏,他刚好放下筷子,端起茶水,“家父最近在医疗部走动,收集各国毒药的情报。”
花火挑了挑眉毛,没想到今日的切磋还有这一层。
不论是否有意,风影一方掌握且愿意公开的最好的情报,竟然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过来。
……看来逾矩斗殴也不都是坏事?
“家母的药田也有一批收获,比往年有所增加。”
花火托腮:“不知能否和叔母讨来几样好的种籽?家里最近也新空出几处闲地……”
许多没有头绪和渠道的难处,大多只消在一顿饭或几句话之间,便能打通关窍,水到渠成。
姐姐在做这样的事,她也想试试。
“这都不是急务。眼下诸事繁忙,可以再等等。”
日足的第二杯酒已经喝完。平日他只喝两杯,志乃也没有再添,点点头便继续吃饭。
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都要等待中忍考试结束,尘埃落定之后,一并清算。
餐后水果也用完。花火用怀纸擦了手,照旧礼貌询问:“父亲大人,要再喝杯茶,下局棋吗?”
日足见她并非真心邀约,已然起身,摆摆手:“我有约了。”
“他约谁了?”花火拉着志乃小声问道。
志乃扶正眼镜:“其实根本没约。”
做父亲的清清嗓子,不予理睬,兀自走了。
花火看着他略显窘迫的背影,偷笑不止。油女志乃仿佛不太理解伯父为什么会说谎,等到花火从笑父亲变成了笑他,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反应过来。
“啊——这下安静了……”
他们穿过长廊,回到花火卧室外由茶室改造成的书房。深色的羽织平展在桧木衣桁上,整墙的书架整齐码放着卷轴和书本,其中不乏她从父亲书房搬过来的。她打开白眼找书,伸手向上一指。
“那边第二个。”
一队虫群将其取下,轻轻放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