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强者……为何从未在皇室之人口中听过?”
张禹如同泥塑般立在原地,良久,才缓缓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捻起桌上那块温润如普通鹅卵石的黑石头,慢慢摩挲着自言自语道。
……
苏婷被刃尊者控制着身体,穿着那身能闷死人的臃肿黑袍,在坊市的巷弄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快速移动。
离开了流云阁的压抑和震慑,那股震惊感才稍稍平复,但心脏依旧怦怦直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老……老师?”
她忍不住在识海中小声喊了一句,声音还有些发飘。
“刚才……那块黑石头……”
“那玩意既然已经看过了,就失去价值了。”刃尊者漫不经心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带着点惯有的嫌弃和懒洋洋。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可是我的徒弟,一点小技巧而已。那个什么张禹,心思还算不坏,就是眼光太浅,见识太短。给他点奔头磨磨脑子,省得一天到晚只盯着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三言两语就将一个三品炼药师的认知局限点破,仿佛在谈论隔壁不成器的学徒。
“……”
张禹,五星大斗师,三品炼药师,在老师眼里只是“见识太短”?
她感觉自己认知的边界又被狠狠往外推了一大截,脑子晕乎乎的,连闷热带来的不适感都暂时忽略了。
都这般了,刃尊者还能说自己只是粗略懂点药理?!
刃尊者操纵着苏婷七拐八绕,最后在一家看起来颇为破旧、门口连招牌都快掉漆的小旅店前停下。
旅店掌柜是个秃顶中年大叔,正靠在前台打盹,对这位穿着古怪“大衣”的客人只是懒洋洋抬了抬眼皮,指了个空房的方向,似乎对这种藏头露尾的客人早已司空见惯,多问一句都嫌麻烦。
厚重的门板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苏婷立刻感觉像是脱离了蒸笼,她赶紧掀开兜帽,露出因为闷热而憋得通红、布满汗珠的小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手忙脚乱地扒着那件该死的厚重黑袍。
等终于将黑袍卷成一团扔在角落,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呼……活过来了……”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堆黑布。
这时,她指间的纳戒幽光微闪,炼制聚元膏所需的药材,包括那个装着“石皮苔妖”魔核的墨玉小盒,瞬间出现在房间内唯一一张布满油污的木桌上。
刃尊者的虚影在桌旁悄然浮现。
这一次,他脸上的神色不再是之前的玩世不恭,而是带上了一种专注的平静。
“丫头,靠边站着,为师要开始装逼了!”
他的声音也沉凝下来。
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一道无形的精神力屏障已然覆盖了整个房间,隔绝了任何可能的气息和声音外泄。
苏婷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只见刃尊者的虚影指尖微动,像是在从远方召唤着什么,旋即一缕近乎透明的淡青色火焰便凭空在他虚握的掌心跳跃而出。
这火焰形态极其稳定,温度内蕴,却散发出一种强大而精密的控制感。
“这兽火,适合温和药材。”
他简短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