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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真的没得选了（第4页）

“抓到你了！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厉声道，掌心溢出光芒，那是从厄菲梅洛那里学来的法术。

对方缓缓转身，朝我们轻笑着。银白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却让我瞬间愣在原地。

“厄菲梅洛大人？！”我们异口同声地惊呼。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下的青黑显示出她长久以来的劳累，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银眸此刻也黯淡了许多。我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在我的记忆中，她总是游刃有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感到棘手。

离开拜尔金沃斯的这段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不敢去想。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她轻声说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柯妮黎亚，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厄菲梅洛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我的眼眶瞬间湿润，忍不住冲上前紧紧抱住她，“这段日子里……大家都很想您，您不会再走了吧？”

“我也很想你们啊，”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声音柔和了几分，“所以之前有几次悄悄回来看看，只是每次都太匆忙，来不及打招呼，似乎引起了一些误会呢。”

“所以之前那个影子是您？刚才您是察觉到我们在追您了吗？”我松开她，疑惑地问道。

“嗯……呵呵，那只是短暂的游戏时间啦。”她歪了歪头，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罕见的调皮笑容。

“大人……您好像变了，”我有些恍惚，“以前的您并不是喜欢玩闹的人……”

“是吗？我不觉得，”她摊开手，语气轻松，“也或许是此刻恰逢心情很好呢。”

“可是有什么进展？”我试探性地问道。能让厄菲梅洛心情如此愉悦的，恐怕只有研究上的重大突破了。

“大人，您这次回来……”一旁的猎人也忍不住开口，紫眸中带着疑惑。

厄菲梅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被苍白之血染红的天空，神情渐渐凝重。

“我是来告别的。”她轻声说道。

“什么？您又要去哪里？”我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梦境即将结束，”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也多亏了你们，这段日子里城中的死伤也在减少。只是……终结这一切还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

“什么手段？”我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厄菲梅洛迟疑着，似乎不愿继续说下去。就在这时，格罗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厄菲梅洛大人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猛地回头，看到格罗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天台的入口处。他的碧绿眼眸中少了往日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沉重。

“您当初说明白了博里亚斯之血的特殊性，便来找我商议，”他缓步走近，语气低沉，“我说我确实找到了与古神沟通的渠道，但是您必须告诉我完整的计划，而且不能隐瞒任何人。”

在格罗弗的逼问下，厄菲梅洛终于轻叹一声：“需要用博里亚斯之血来平息一切灾难。”

“什么？！”我和猎人震惊地看向她。

格罗弗接过话头，虽然语气依旧带着他特有的玩世不恭，但眼神却异常复杂：“我和厄菲梅洛大人与古神谈判的结果就是，用博里亚斯之血作为筹码，换取梦醒与时空归位。”

“简单来说，就是我向它们证明博里亚斯之血能帮助它们完成进化，这对它们而言是无法抗拒的诱惑。而交易的代价，就是停止城里的全部行动。”厄菲梅洛平静地说道，她轻轻整理着袖口，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寻常的学术课题。

“糟透了，”猎人低声嘟囔着，紫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它们向来贪得无厌，这更像是无谓的牺牲。”

“不，我只是让它们以为那是进化。实际上……”厄菲梅洛突然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是它们走向灭亡的道路。献祭博里亚斯之血只暂时的牵制……”她抬起手，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然后就是彻底释放宇宙之水的力量——作为它的宿主，彻底释放需要肉身死去。既然宇宙之水也是它们供奉的圣物，作为它目前的主人……”

“用它来制裁一切？”尤里叶抬头。

厄菲梅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我想起了她的那些和水有关的法术，她从未对我提过那是宇宙之水。宇宙之水是万物之母，其力量以净化和疗愈著称。想必和卡尔前辈解读古神文字的能力一样，与这个象征着生命的圣物取得共鸣也是她难以启齿的痛苦了。或许作为圣物的宇宙之水选中她的原因……就是感受到了她身上那种肯自我牺牲的气息吧。

“这……”我一时语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呆呆地望着厄菲梅洛，突然明白了她眼中的疲惫从何而来。这两年，她一直在为这个结局奔波。而现在，她要用自己的血，来换取这座城市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