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时甚至会对自己的大尾巴下爪,更不要说邻居家的兔兔,半山腰的猫猫,或者树下的豚鼠。
春天或夏日里出生的幼崽们,在秋季很多都开始出来活动了,新生幼崽的毛毛总是更加柔软,警惕心也更弱。
‘秋天真是个好季节。’你又一次薅了两爪毛,抱着一堆细枝回到了洞口。
几场秋雨几场寒,温度在升升降降之间逐步下降,你也……换上了身更加蓬松厚实的毛毛。
你第一次突然意识到的时候,是你晚上照例拍拍父母的尾巴毛,打算睡觉时当被子的时候。
你之前很快就能把毛上的浮灰拍去,完成这项睡前仪式,特别是你趁着父母休息或者吃东西的时候,他们的尾巴不会乱动,你只需要坐在尾巴的中段,左右伸爪就都能够到。
最近,这项工作越来越复杂艰难起来,你发现你不再是坐着伸伸爪就可以完成,一开始你得抬起身子,站起来,然后变得要踮起爪尖,再是必须一边拍完绕去另一边。
这天,你终于完成这项变得让鼠疲惫的工作,开始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排除掉你越长越小和你父母长得比你还快的可能性后,你把视线移向你的兄弟。
你的兄弟……好像确实……也变得更加毛绒绒了一些,你在你兄弟身上摸索来摸索去,又在一边凭空比划,试图复刻出之前的手感和大小。
哦!是冬毛!
你突然意识到,许多小动物过冬,都会准备身新衣裳,你们也不例外。
明白了原委,你终于不再纠结,你的父母早已睡成个太极状的团,你兄弟被你霍霍完,已经跑到了父母中间,招呼你快来睡觉呢。
你果断听从召唤,钻进父母盖在对方身上的尾巴里。
勤劳的鼠鼠,晚安~
当你再次醒来时,发现洞穴里异常热闹,鼠鼠出门不像人类,要梳洗打扮整理背包,往往醒了就出门觅食,往常你起来的时候,洞穴里已经有不少鼠离开了,今天倒是不太一样,一大家子整整齐齐在洞里窝着。
你更仔细地嗅嗅闻闻,今天水的味道格外高冷,又格外匆忙呢。
你灵光一闪,往洞口跑去,果然外面正下着大雪,虽然洞口有遮挡,但还是差点把出口堵上了。
你退回洞穴里,开始期待雪停后的世界。
你的兄弟还从没看过雪呢,兴奋地把脑袋探出洞口,立刻就被风雪打了回来。
你点点脑袋,嗯,今天的水可高冷可不留情面了,冒冒失地打招呼,可不会得到好脸色。
你那被打回来的兄弟明显懵了,这次他小心地伸出爪尖,风裹着雪刮过,他的绒毛空隙阻拦下了些雪,毛毛有很好的隔热性能,雪得以没有化开。
哦,他舔了一下,这下必定得化了。
你的兄弟同样也没吃过这个,他可能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吃到。
于是他又一次伸出爪子,这次指向的是洞穴外的新鲜积雪。
他捧回了一大把,你很担心雪能不能吃,毕竟鼠鼠很小,雪又很冰,吃了万一吃坏肚子,脆弱的鼠鼠可能会因此丧命。
你的想法只在一瞬间,下一瞬你就要阻止他,但已经晚了,你兄弟甚至没有迟疑一秒,就埋头啃了一口。
啊,他被冰到了,他明显打了个寒颤,从头哆嗦到了尾巴毛,他呸呸呸地吐掉了雪,又把爪子里的也丢掉,但他应该还是吃到了一点,因为他变成白色的了。
纯白的,鼠鼠。
你的眼睛亮了,没有二次元能拒绝白毛。
你一个信仰之跃,扑倒他就开始蹭蹭蹭,你兄弟对你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困惑,但鼠鼠喜欢贴贴!
他也开始回蹭,啊,鼠鼠真可爱!
雪下了两三天才停,等你再一次离开洞穴,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