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的定义因人而异,比如梦到中百万大奖,或者梦到升职加薪。也有人愿意梦到喜欢的明星,或者在梦里成为自家cp床头的一株植物。
郁不觉感觉从前自己没做过什么美梦,但当祝隐之扯上他袖子的一瞬间,他仿佛原地起飞到了空中,体会了一把美梦成真的感觉。
治疗结束后,治疗舱自动弹开了一个掌宽的缝隙。大小刚好够祝隐之的手从里面伸出来。他仿佛是醉氧或者晕碳的人,迷迷糊糊地不太清醒,就这样抓着郁不觉的袖子,不肯松手。
郁不觉担心身后俩姑娘起哄,想把他的手拿开,但掰都掰不动。
郁不觉满脸笑容地跟俩姑娘说:“唉,真是,你看这。”
语气像是怕麻烦,实际心里乐开了花。
祝隐之小声地在呢喃什么,郁不觉也顾不得身后有俩电灯泡了,赶紧凑下去听。
“你能不能…能不能……”
祝隐之好像一直在发出类似祈求的疑问句。
本身祝隐之声音就好听,用清冷声线求别人办事,给郁不觉迷得五迷三道的。觉得祝隐之接下来就是提什么要求,郁不觉二话不说都给他办了。
“能不能什么啊?你告诉我,你想我替你做什么?”
郁不觉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没想到祝隐之这个半梦半醒的人,还真的给了回应。
“我想……”
郁不觉不得不再凑近一些,直到对方的呼吸都能轻轻抚过他的侧脸。
他听到了近乎呢喃的一句。
“别走。”
急得郁不觉赶紧回应。
“我在这呢,没走。”
“别走……”
祝隐之的声音大了些,而后接了一个称呼,一个让郁不觉瞬间清醒的称呼。
“应榕。”
郁不觉仿佛感觉心跳停了一瞬,可惜他的运动腕表没有发出警报,无人可以替他做证。
他站起身,回过头看着俩姑娘,她俩的表情带着些许尴尬,眼观鼻鼻观心,或者在治疗室里看天空、看地板,就是不敢和郁不觉对视。
“我先给你俩打辆车,你俩该回学校了。”
像是逃避祝隐之似的,郁不觉飞快出门,将俩姑娘送上车。记下车牌号后,郁不觉一再叮嘱两人到家要给自己报个平安。
俞晴上车前,郁不觉还十分理性地跟她做好了约定,等到祝隐之这边好转后,会去趟第一中学,做个“回访”,再帮两个姑娘规划一下升学的问题。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像是刚刚经历过爱情挫折的人,更像是一台精密计算的机器,运作极其正常,即使不充电也能持久续航。
待出租车发动,殷诗雨终于敢回头看向郁不觉的方向,她悄悄问俞晴。
“郁学长没问题吗?他怎么看起来很平静?他不是喜欢祝师吗?刚刚祝师……是无意间叫了别人的名字吧。”
俞晴叹了口气。
“所以啊,他可能只是看起来还行。他以前跟我聊过,他是那种越不开心,脑子就运转越快的人。不高兴的时候经常玩命工作,麻痹自己,是不是很奇怪?”
“啊……那他现在岂不是病入膏肓?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没辙,感情的事儿谁能帮得了啊,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