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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原来他这么忙（第2页）

客人住的闲庭院肯定没陪房了，他得在附近找个小旅馆。

最终，在转了三个联系人后，终于在六百米外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订到了两间房，价格比淡季翻了一倍。

刚付完自己和师傅的房费，计调王姐的消息终于回了过来，言简意赅：“搞定。单间有了。房费挂账。”

陆远放松的肩膀再看到下一条消息又紧绷，手指都要敲出电火花了：“什么？只有和苑小屋有套房？

那是我跟师傅住的地方！环境怎么跟客人酒店比？行行行，知道了，我去解释！”

他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麻烦源头”，转头想问问贺钟堂感觉如何，却猝不及防撞进对方直勾勾的目光里。

贺钟堂不知看了他多久，眼神复杂，带着点探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怎么了？”陆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贺钟堂像是被抓包，猛地移开视线，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没。”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小陆，你们导游……平时都这么忙吗？”

他指了指陆远几乎没离过手的手机。

在他固有的印象里，导游就是个领路的轻松活儿。

陆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疲惫的笑容，那笑容短暂得如同幻觉。

“也不是天天这样。”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淡季好点，但该做的事一样不少。旺季嘛……”

他耸耸肩，没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里包含了所有旺季导游的辛酸，“习惯了。”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身体微微后仰，闭上眼。

连续作战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喉咙火烧火燎，头也隐隐作痛。

刚才处理贺钟堂呕吐物时蹲了半天，站起来时就有点发晕，现在更觉得浑身发冷，裹紧了羊皮坎肩还是觉得有寒气往里钻。

感冒好像加重了。

贺钟堂看着他紧闭双眼、眉心微蹙的侧脸，那张年轻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倦怠。

车厢里其他人的谈笑声仿佛隔着一层膜。

他想起陆远蹲在过道里，一丝不苟清理污物的样子；想起他拿着话筒，明明紧张却强撑气势的样子；想起他刚才处理问题时，手指翻飞、眼神专注的样子；也想起他偶尔露出的、带着虎牙的毫无防备的笑容。

原来导游的工作是这样的。

原来他这么忙。

原来他……好像生病了？

贺钟堂看着陆远因不适而微微抿紧的唇线，第一次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生出了一种近乎不落忍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默默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