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几轮啤酒下肚,木天雨嫌啤酒不够劲,又豪气地招呼服务员上了一斤52度的本地烈酒。
透明的酒液倒入分酒器,一股浓烈的酒气立刻弥漫开来。
陆远一看这架势,头皮发麻,明天可是要带团上雪山!
高海拔加上宿醉,简直是找死。
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小酒杯揣进了裤兜里。
酒过几巡,刘理胜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语气温柔,显然是女朋友查岗。
挂了电话,他略带歉意地起身:“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家里那位催了,我得先撤了。”
陈静看了看手机,也惊呼一声:“呀!都九点半了?我明天一早还得去公司排计划呢!”
她说着也准备起身。
九点半,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总归不妥。
陆远见木天雨还意犹未尽地举着白酒杯,赶紧连哄带劝,晓之以理(明天上班)动之以情(送美女安全),总算让木天雨放下了继续鏖战的念头。
三个大男人结了账,先把陈静安全送到她家楼下。
接着,顺路把高震也送回了他的实习宿舍。
只剩下陆远和木天雨了。
木天雨酒劲上来,搂着陆远的脖子不撒手,嚷嚷着没喝够,非要换个地方继续。
陆远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妥协:“行行行!回家!回家陪你喝!家里还有花生米呢!”
心里打的算盘却是:到家就想法子把这醉猫灌趴下,自己好赶紧睡觉。
两人在小区楼下的便利店又买了两斤散装白酒和一箱啤酒。
陆远看着那堆酒,心里直打鼓,盘算着怎么耍赖。
木天雨的战斗力他可是见识过的。
回到陆远在山茶花市的屋子,木天雨熟门熟路地往沙发上一瘫,嚷嚷着开酒。
陆远硬着头皮陪他猜拳,输多赢少,加上木天雨不由分说硬灌的几杯,那高度白酒火辣辣地烧着喉咙,很快,眩晕感就猛烈地袭上头来。
他瘫在沙发另一头,感觉天花板都在旋转。
反观木天雨,眼神虽然也有点飘,但明显还保持着相当的清醒,甚至还能自斟自酌地哼着小调。
就在陆远绝望地以为自己今晚难逃一醉,明天雪山行程铁定受罪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天籁般响起——是木天雨的。
木天雨摸出手机,醉眼朦胧地瞥了一眼屏幕,瞬间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连声音都清醒了几分:
“喂?……嗯,在家里呢……怎么了?你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短促,即使隔着点距离,陆远也立刻认出了那独特的、带着不容置疑压迫感的语调——是他舅舅,武财神刘钧方。
电话那头只传来两个冰冷的字:“过来。”
木天雨似乎还想说什么,“嘟——”的一声,电话已被挂断。
他像被按了弹簧般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
冲到一半,又猛地刹住脚步,脸上掠过一丝焦虑,转身就往陆远的卧室冲去,拉开床头柜抽屉一阵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