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忽略了他话里的炫耀和怜悯,不想再多谈,干脆地起身送客:“后续的事邮箱联系吧,还是让三弟对接。”
李忘生点点头,迅速利落关上门,走的架势太绝情,让叶英忍不住怀疑对方究竟有没有把问询的事放在心上,好在半小时后对方便来了电话,效率高得吓人。
“他说可以。”李忘生道,“回复邮件发叶晖那儿了,顺带让我提醒你们一声,还是按你们加码的要求来给报酬。”
“好的。”叶英挑眉,“那么快就说服了?”
“是啊。”李忘生的声音听上去似是有些怨念,“茶叶多送几包来吧,我怕是要替你那些嘉宾先一步当上模特了。”
叶英难得笑那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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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续签这么大的事,还是得说。虽然李忘生觉得,正常人都该明白,又不是不播了,那也没什么必要说。
谢云流反应却极大:“你不签了?”
“你不签了不就是不播了?”他道,“不播了怎么办?那我还怎么和紫虚抢切片发啊?还怎么蹭你皮套跟那群粉丝对喷啊?还怎么在摄像头对面刷脸啊?还怎么警告他们别乱说话啊?”
李忘生觉得还是得说。
晚上直播时就这么顺带着提了嘴,弹幕一片平静,除了哭几句玉虚直播频率越来越低以外也没太激烈的表示,跟谢云流那架势简直是两模两样。
只是哭丧来了,控诉也随之滚滚,李忘生反省着回忆些许,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间歇性的每晚直播逐渐变成了雷打不动的一周两播,到现在可好,不定期也不限时,确实有些亏待。
主动认错不可取,耐不住观众一群蹬鼻子上脸的,说线下那本市的舰长聚会就在周末,玉虚本人来露一下面行不行,有人过生日。
又是这个理由,李忘生这次却不再吃这套,发个红包抽个奖的操作下来,温言温语几句又把观众哄服帖,硬生生把话题平复了过去。
谢云流在椅后头看得嗤之以鼻,却没想到这线下的舰长聚会竟是真寿星组的局,没对着李忘生坑蒙拐骗。
包场的咖啡馆也挺巧。
“装饰寄过来后店员会帮你们布置啊,大概什么时候送到?”他看一眼面前目瞪口呆的主办,实在忍不住笑,“呆什么,巧了么这不是?人生处处是相逢啊。”
“再过几分钟吧,刚刚快递员打了电话,在来的路上了。”身旁浪三归假装不懂他在相逢个什么玩意儿,还搁那兢兢业业汇报对接情况,直到那姑娘把他拉过去,表情很是惊恐:“你没告诉我你们店长居然就是玉虚对象啊?”
“哎呀,这个又不在对接范围里。我要是提了,岂不是让到手的赚钱机会飞高高。”浪三归道,“是对象也好啊,监督你们别乱来,免费的警官啊!”
姑娘沉重地叹了口气,郁闷时分,装饰正好送到,哐哐咚咚从车上搬下来,很快堆满了角落。
浪三归迅速吩咐众人去拆盒,转瞬工夫便开始利落布置。姑娘的表情却很是紧张,绞着手指对谢云流尴尬笑,笑得后者生了怀疑,踱到大厅去看情况,正巧撞见店里的小年轻在拉横幅。
谢云流抬头看一眼,文案里头好亲昵的告白和真情流露,画面里头皮套的道长好笑盈好温润,看上去对围住他的爱心还挺满意。
浪三归察觉到谢云流表情有些不满,正想开口转移话题,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爆笑,一位店员被舰长们簇拥着,表情疑惑地把kt板放在门口,正好在玉虚立牌的脚边。
谢云流下意识觉得他们没在笑好事,走到大门一看,kt板上是只比格,很贴心地被标注了静虚二字,串了根绳,风一吹就晃,一瞧固定的点在哪,可不就刚好贴在玉虚的手上。
谢云流再抬头,主办那姑娘早溜没了影。
——
来接谢云流下班的人愣在原地,和门口那只静虚大眼瞪小眼。
李忘生打百米开外就瞧见了那个巨大的立牌,脑袋本就烧得厉害,这下看见这化了狗精的静虚,更是思考不出个所以然,彻底宕机。
他细细念着立牌上印的字,什么赛博神父勇救三婚风尘,什么距离完美的男人只差一个温柔贤惠的大嫂,他看不懂也不敢懂,迅速打电话给了谢云流:“师兄,门口这是什么东西啊?”
“问我啊?问你舰长去。”谢云流道完又问,“忘生,你在门口看到我没?”
“我没看到啊。”李忘生张望着,“你在哪儿呢?”
“狗绳那么明显你没看到?”谢云流道,“那狗耳朵好像被吹折了,你帮忙掰回去一下。”
李忘生面色复杂地看着那只比格,只得把它的耳朵掰正回来。
他在外面站得太久,已经有人注意到他,在里头纷纷挥着手,邀请他也进来玩。李忘生还是不好意思走,于是进门不过半分钟的工夫,就给舰长们围了个彻底,一群人凑上来叽叽喳喳报id,水泄不通地一绕,把谢云流都挤出圈外。
李忘生一个个打完招呼,聊了好一通,才看向角落的店长:“师兄,什么时候打烊啊?”
“看他们什么时候走。”谢云流没好气,“你待会儿吧,我给你做点蛋糕。”
围人的更开心,又是叽叽喳喳开始留客,李忘生耐不住一双双眼恳切地盯,只得挑了个空座坐下,被很是感慨一通——说什么玉虚过了那么多年,性格居然还是和上次线下活动时一样好,一点班味没沾,一点怨气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