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白送的,钱到位就行了。”江余漫从裤包里掏出手机开始刷起微博,手滑动着屏幕。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谢若絮岔开话题。
江余漫抬头望向前座,毫不客气,“想好了再讲。”
谢若絮即刻道:“要是陆知尘也去恋综你们可以炒一个。”
“……?”
“你有选择性失忆吗?”江余漫放下了手机满脸正色,“我宁愿和蒋沅炒。”
一字一顿:“也绝不会和陆知尘。”
“好好好,不激怒炸毛小猫咪了。”谢若絮忙不迭哄江余漫。
“无论如何,我还是放不下面子。”江余漫抠起手指,左右手的食指出来打架。
“没有啦,刚刚骗你的,据透露陆知尘暂时没有什么安排。”谢若絮打转方向盘,江余漫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江余漫没有选择熬夜而是倒头就睡,实在太累了,只想脱离,寻思什么时候可以心如止水。
隔日清晨,太阳才爬上山谢若絮一通电话把沉溺在睡梦中的江余漫惊醒,伴随着一点起床气的他略有丝丝烦躁地揉了揉眼角,左手手背搭在额头上,等电话响了一会儿才将手机贴在耳边接起。
“这么早有什么事?”江余漫嗓音极轻,透着几分抱怨的意味。
“行程另有安排了。”谢若絮叹气,长话短说,“今天早上八点去公司签订合同,之后拍摄完接受电影的采访,具体是采访什么你只能临场发挥。”
“其次,恋综预告于这个星期之内拍摄完成。”
江余漫:“八点,这么早?”
“遵循安排,快收拾吧,我马上到楼下了。”谢若絮嘱咐完挂断了电话。
江余漫缓了半晌起了床,他拿起手机一看,六点四十二,他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前去洗漱,最多只能使用三十五分钟。
迅速整理好一切,下楼小跑找到谢若絮的车子,他刚拉开车门问:“没有耽搁到吧?”
谢若絮朝后排竖了个大拇指,“很有时间观念,值得表扬。”
江余漫上车关上门接着打开了车窗,神情舒展。
“不怕感冒呐?”谢若絮发动车子。
“怕什么?”江余漫一靠,准备临时补个觉,“好了,我要补觉了。”
未等谢若絮说些什么后座便传来了均匀呼吸的声音,从车内的后视镜一看,江余漫一向穿搭简单便利,印着“红色LOVE”的白T恤加一条黑色休闲裤,干净气爽。
谢若絮默默地帮助江余漫关上了窗子。
江余漫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简朴的卧室,昏黄的灯光晒满各个角落。他环望四周,这个场景不由使他头疼,他努力回忆,却如何都想不起来,他哭丧着脸,怀疑自己被绑架了,自暴自弃地坐在了灰色床铺上,直到眼前的卧室门被打开,江余漫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进来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
年少的陆知尘,身上穿着白蓝色的校服,外套微微敞开着。
他轻轻关上了卧室门,仿佛没有看见江余漫似的,一脸沉重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他没有说话更没有看一眼身后坐在自己床上的江余漫。
江余漫下意识喊了他一声:“陆知尘?”
面对着自己的人没有回应,反而伸手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了一个酷似日记本的本子。江余漫处在身后,走近一看,陆知尘翻开了最后一页,上面只短短写了二字“高考”,江余漫怔住想细细致致看看这近七年没有见到的人。
外套里面的T恤三分之二被盖住,但让人不易察觉的是掩在里面T恤,外套遮住的边边上有墨水印。
记忆里,正是江余漫向这个少年说出最伤人的话的那天,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陆知尘的衣服上被弄上了墨水。
陆知尘垂眸,手指颤抖,却又强忍继续写上了一段字:“六月一日,妈妈出车祸,抢救无效,走了。”
“阿漫,走了。”谢若絮的声音将江余漫拽出。
没有机会一探究竟的江余漫睁开眼,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你是做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