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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2页）

灰白色的烟雾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瞬间散开，接着河底的废弃铁丝猛地从水下窜出，像条黑色的蛇，精准地缠上最前面那艘快艇的螺旋桨，“吱呀”的金属摩擦声响彻角落；旁边漂浮的废弃油桶里深褐色的油污顺着桶口流出来，在水面铺成一片滑腻的油膜。

企鹅人的手下们像被施了诅咒一般：一个想往枪里装子弹，手一抖，弹匣掉进水里；一个想踩着同伴上船，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磕在快艇边缘；还有两个掉进水里的，慌慌张张想往岸边游，却被水流带着撞在暗礁上。

鹰眼的手指无意识攥紧望远镜。他明明看见李斯河只是抬手挥了挥，连脚步都没动。

可周围的一切都在帮他，水流、铁丝、油桶，甚至水里的鱼都在凑热闹，围着企鹅人的手下乱转，像是在“驱赶”他们。

他赶紧低头调整望远镜焦距，想看清李斯河的动作，却只看见对方站在暗礁上，目下无尘（实际上很慌）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一伸手就有个空罐头从水里漂过来，正好砸在那手下的背上，把人砸晕过去。

而李斯河还在头疼，想解释“都是意外”，就听见身后传来破风的声音。

“嗡——”

一枚蝙蝠镖钉在暗礁边缘，金属镖身泛着冷光。

李斯河回头，看见一只大蝙蝠站在浅滩上，黑色披风在夜风中绷得笔直，衣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蝙蝠侠的肩膀微微前倾，面罩下的目光像淬了冰，连呼吸都透着压抑的沉重。

“GetoutofmyGotham!。”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失去罗宾的痛苦像毒素，浸透了他的每一个动作，让他对任何“外来者”都充满警惕。

李斯河愣了愣，来到蝙蝠侠面前的河面上站好。

“你好，蝙蝠侠先生。”

“我只是来视察一下哥谭湾的河道情况，没有恶意。”

像是担心蝙蝠侠不相信，还指了指脚下浑浊的水面，水面下隐约能看见废弃武器的轮廓。

“这水里不仅有垃圾，还有炸弹残骸、废弃武器，再不清理，怕是要影响生态，到时候鱼都活不了。”

蝙蝠侠的拳头攥得更紧，战术手套下指节泛白——他没心思听什么“河道视察”，他不能容忍任何“意外”点燃引线。

更何况哥谭已经有一个毒藤女了，这位“河神”不在哈德逊河待着跑来哥谭，哥谭不需要再添一个“环保主义者”。

他往前走了一步，每一步都踩得极重，像是在压制随时会爆发的怒火，腰侧的蝙蝠镖已经蓄势待发，金属冷光在夜色里闪了闪。

“我再说一次，离开哥谭，别让我动手。”

李斯河没有硬刚，毕竟自己只是个“按揭房奴”，没必要跟哥谭的“守护者”起冲突。

李斯河往后退了退，脚下的水流开始打转，在暗礁周围形成小小的漩涡。

“但河道清理的事，你们哥谭也得重视，不然到时候水漫上来，麻烦更大。”

话音刚落，他就顺着水流往下沉，眨眼间就消失在水面，只留下一圈浅浅的波纹，随着浪头慢慢散开，像是从未出现过。

蝙蝠侠站在浅滩上，盯着河面看了很久，周身的戾气不减反增。

夜风吹起他的披风，裹着岸边的灰尘，贴在他的后背。

他摸出通讯器，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便士一，调查出来了吗。”

“正在查询，老爷。”

通讯器那头传来平稳的电子音，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

“大部分都是说他能帮人找回掉在河里的东西，和你一样，算是……纽约的都市传说。除此之外，没有身份信息、没有入境记录、没有社保账号。”

蝙蝠侠的眉峰皱得更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通讯器边缘：“没有任何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