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他们等太久!
——
周末,冰帝学园图书馆自习室。
气氛却与平日的安静肃穆截然不同,弥漫着一股生无可恋的焦躁气息。
切原赤也抓着他那头标志性的海带卷发,面前的英语习题册仿佛是天书,红着眼睛瞪着那些扭曲的字母,嘴里念念有词:“可恶!为什么要有英语这种东西!打球不就好了吗!这些字母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啊!”
坐在他对面的柳莲二,正冷静地翻看着一本厚重的医学期刊,对切原的哀嚎充耳不闻,只是偶尔用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真田弦一郎则抱着一本《武士道精神解析》,坐得笔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他面前也摊着一份试卷——是历史,但他显然对“明治维新时期的财政改革”兴趣缺缺,笔尖在纸上戳出了一个洞。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藤原晓正坐在切原旁边,手里拿着一份切原惨不忍睹的英语小测卷子,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淡定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不是地狱绘图。
“切原君,”藤原晓的声音打破了切原的碎碎念,“这个句子,‘Theplayerhittheballwithgreatstrength’,你翻译成了‘那个演奏者用伟大的力气打中了铃铛’?”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好奇。
切原赤也的脸瞬间爆红:“啊?!不是吗?Player不是演奏者吗?Ball不是舞会的铃铛吗?”他理直气壮地反问。
柳莲二的笔尖顿了一下。
真田弦一郎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手中的笔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藤原晓忍住扶额的冲动,耐心地解释:“在这个语境里,Player是指运动员,Ball是指网球。Strength是指力量,不是伟大的力气。来,跟我读:Theplayer。。。hittheball。。。withgreatstrength。。。”
他放慢语速,发音清晰标准,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切原赤也像鹦鹉学舌一样跟着念,舌头仿佛打了结:“泽。。。普累尔。。。黑特。。。泽。。。抱。。。喂死。。。格瑞特。。。死坠死。。。。。。”
藤原晓没有丝毫不耐烦,一遍又一遍地纠正他的发音,并用最简单的词汇和图画——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画了个小人打网球的简笔画,解释语法结构。他甚至将一些网球术语融入例句,试图唤起切原的兴趣:“比如,‘IwanttoacemyEnglishtestlikeIacemyserves!’(我想像发出ACE球一样搞定我的英语考试!)”
“Ace!这个我懂!”切原眼睛一亮,但随即又垮下脸,“可是考试好难。。。。。。”
“所以,记住这些关键的‘得分点’。”藤原晓在卷子上圈出基础词汇和必考句型,“就像记住网球的规则和基本动作一样。不需要你成为语法大师,先把这些‘保发’的基础分拿到。”
柳莲二放下期刊,推了推眼镜:“藤原君的教学方式,效率比预期高出27。8%。切原的抗拒情绪降低了35。6%。”
他用数据给出了无声的认可。
真田弦一郎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看着藤原晓耐心教导切原的样子,看着他笔下清晰易懂的图解和例句,再对比自己面对历史课本的烦躁——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冰帝的顾问,确实有一套。
他默默地将藤原晓讲解时提到的几个历史事件关联点记在了自己笔记的空白处。
一场针对海带头恶魔的英语“特训”,在藤原晓春风化雨般的耐心和因材施教的智慧下,艰难却有效地推进着。
切原虽然依旧抓狂,但至少,他肯坐下来学了,而且时不时蹦出一句带着浓重网球味的“藤原式英语”,让柳莲二的数据本又增添了几笔有趣的记录。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图书馆管理员开始轻声提醒闭馆时间。
“啊——!时间到了吗?”切原如梦初醒,看着自己只做了小半页的练习,又看看藤原晓,脸上是混合着解脱和一点意犹未尽的复杂表情。
他今天的“英语特训”虽然离胜利还很遥远,但至少,他没有在第一盘就投降。
藤原晓也整理好资料,拍了拍切原的肩膀:“今天就到这里,切原。回去记得复习今天圈出的重点,就像赛后复盘一样。”他顿了顿,补充道,“下次训练前,我会抽查的。”
切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发出哀嚎:“不是吧藤原顾问——!”但这一次,哀嚎里少了些绝望,多了点认命般的“下次再战”的斗志。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目光平静无波:“数据表明,今日补习目标完成度为63。5%。切原,回去后完成我标记的额外词汇记忆部分,明早训练前检查。”
“柳前辈——!”切原的哀嚎升级了。
藤原晓看着眼前这对“恶魔搭档”和痛苦的海带头,嘴角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属于立海大网球部“海带头恶魔”的英语特训,第一回合,在藤原晓不动声色的掌控下,艰难而有效地。。。暂时休战了。
图书馆终于回归了它应有的宁静,只剩下切原收拾书包时发出的、生无可恋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