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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夜话云雨之意(第1页)

官惟“啊”了声:“肉I票?”

“因为还有一种说法,当时的秽师会高价收购尸体,价格按本地猪肉价,三十文一斤,一个成年人值四千五百文,也就是一两黄金六两白银。”淡棂头也不抬地走进客栈,“小孩按茶价买卖,七十文一斤,因此掀起阵短暂的盗墓热潮,引起上头注意才有所收敛。”

“人命怎么可以用金钱衡量?”官惟难以接受,愣愣地盯着淡棂的后脑勺,“再说,秽师不就是为凡人送终,料理后事而存在的吗,为什么还要抢尸体?”

“因为怕死。”解燕接过淡棂的话,“秽师福薄命短,凡是接触过茧房的人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秽气影响,所以秽师也被叫做‘晦师’,秽师破除茧房燃烧的是自己的寿命,为了防止秽气外泄影响到其他人,秽师破除茧房后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接纳吸收缘主残留的气,这个过程也在损害身体。”

“尸体是肉I体,可以吸收并锁住秽气,”解燕跟着淡棂进屋,坐在他身边,“死人没有寿数,不怕被秽气侵蚀,哪怕是腐浊了,本质上和烂肉也没区别。尊敬点的叫他们缘主,不讲究的喊‘晦尸’‘米肉’都有。”

官惟欲言又止,这些事淡棂从未和他提及,今日偶然一提就被震惊了,半晌才缓过神,嘴唇嗫嚅两下没把话说出来。

大抵是他的表情太过直率,解燕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单纯的秽师,出于好心劝他:“如果你当秽师是道听途说,觉得干这活轻松,来钱快,不犯法,趁早改行回去读书吧,科举更适合你。”

猜到官惟要说什么,解燕直接说:“你知道这个传言是怎么来的吗?”

官惟摇摇头。

“阿棂,你的徒弟你和他说?”解燕支着脑袋看他,暗中观察淡棂的反应。

淡棂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说的内容会让官惟难以接受,所以在说话时,尽可能地放轻语气,语调缓和,最大程度上让他听得不那么难受:“最初的秽师……可能连具体指称都没有,就是群接触茧房后幸存下来,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活着轻松死了也无所谓,都不在乎。今天使了点障眼法的把戏赚了钱,赶不及花,明天就死在茧房里,活一天算一天的,谁还绞劲脑汁去犯事儿。”

“啊……啊?”官惟彻底傻眼,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在隐世卿撰写出《秽师作业录》之前,基本没人懂如何正确的破除茧房,”淡棂继续说,“误入就是死,运气好点活下来也疯了。”

“那他是怎么发现这些东西,又是怎么找到解决办法的?”官惟好奇地追问,“隐世卿真名又叫什么?”

淡棂不语,默默看向解燕,有些事隐世卿不会和他说,但解燕会。

“隐世卿只是他的名号,知道他真名的人都死绝了,可能……等到他遇见命定之人,就会告诉他吧。”解燕噙笑,“阿棂还想听什么?”

“就说他是怎么发现茧房的。”淡棂撑着下颌,摆好了听故事的姿势。

“听说,隐世卿天生孱弱,足不出户,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却不能为家里做些什么,是个吃白食的废物,还喜欢看奇门遁甲灵异志怪的话本,”解燕打开话匣,娓娓道来,“没钱买书就偷钱,一来二去被他爹发现了就毒打一顿,反正打不死就继续偷……某天,他的父亲给他介绍了一位女修士。”

官惟觉得奇怪,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爹对他也非极好的,怎会介绍女修士?”

“事实上,他爹是突然变好的,他想不通,却也真的出了家门,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出房间,不用偷偷摸摸的看书。女修士教他剑术,就这样学了一年,”解燕垂下眼眸,百年光阴将他的情绪冲淡,淡棂在他的眼底看不见任何情绪波澜,“直到女修士提出带他游历,离开村子的时候遇见了山匪,他们寡不敌众,女修士被活活打死,可能因为那个时候的隐世卿还是小孩,对他们没有威胁,山匪没有灭他的口。”

“他用树皮拖着女修士的尸体回村,村口围满了人,手里拿棍拿棒、斧子、柴刀、火把,扬言要把一个女人烧死,他没忍住凑过去看,是那个女修士。”解燕停了许久,注意到淡棂的目光又笑了起来,“隐世卿破除的第一个茧房是自己母亲的,后来他在井里下毒,把村里的人都毒死了,或许他是个天才,通过村民死后产生的茧房摸索出道门规律,撰写出了《秽师作业录》的雏本。”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说到隐世卿把村民都毒杀的时候,解燕嘴角的笑意有了一丝真实,像是对某种情绪的释然。

“太让人唏嘘了……”官惟叹了口气。

“百年间,隐世卿飞升成神,秽师亦非孤身,何尝不是幸事。”淡棂宽慰道。

“不过隐世卿也没想到,后人会把他逐出秽师行列,道门暂且不说,偃师盟和不入流没少借着道门和隐世卿的声势给自己招揽贵客,”解燕笑起来,“‘八百两学艺,五百两拜师’,要这么说,秽师的路可比仕途敞亮,倒也不错。”

“我看那个李倾辞也没教什么啊……”官惟小声嘟囔。

“三大家将整个大晋版图划分为三大块,各家负责相应区域互不干涉,不入流的人心气儿高,找让他们除秽得花高价,送贵礼,否则就放任茧房生长,任由缘主为非作歹,闹出人命也视若无睹,逼得百姓不得不奉承他们,捧着他们。”解燕嗤笑一声。

“相比道门全员秽师,不入流大多是公子哥或世家纨绔,真正学本事的少,”淡棂沉吟片刻,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指尖,“最低等的丙级茧房由三个秽师介入,负责十位贵客,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随便一个人手握的实权,就能让你在大晋永无立足之地。”

“那我们还去不入流的交流会吗……”官惟打起了退堂鼓,怯生生地缩脑袋,“穷人进去,会灰飞烟灭的吧……”

解燕给淡棂倒了杯茶水:“一码归一码,穷人交十两银钱,没有请柬也能进去参观。”

“拿得出十两银子的还叫穷人吗?!”官惟急了,突然,他想起件更令人生气的事,拍桌而起,指着解燕的鼻子骂,“差点忘了,把请柬还我!”

解燕二话不说,直接掏出请柬递给他:“还你。”

官惟顿住一秒,疑神疑鬼地瞅他:“你……那么好心?”

“嗯哼。”解燕点头。

看他有问必答的模样,淡棂总觉得解燕在装乖,心里憋着不少坏点子。

见他点头,官惟才接过请柬,爱护宝贝般揣进衣兜里:“那你不去交流会了?”

“我有钱。”解燕炫耀般掏出十两银钱,故意在官惟眼前停留许久。

官惟这才反应过来,就是他给解燕说故事的十两钱,自己又又又被耍了!

原本官惟心中微微起疑,这人见多识广,对秽师过往、三大家甚至是隐世卿的事都了如指掌,能和淡棂打得不相上下,单是个残念就能给他们带来危及生命的压迫感,身份必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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