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殊问:“你喜欢我的吧?没有只把我当成合适的结婚对象,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比你年纪小的、需要你纵容一点的弟弟?”
孟殊说到此处,漂亮的眼睛浸透了水光,那目光滚烫、执拗,直视着安毓。
安毓渐渐有些难过,更急切的需求被满足后,他清醒了很多,心渐渐被一种酸涩的难过浸透。他被这样的目光钉在原地,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
试探着、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向前倾身想要吻住孟殊的嘴唇。
可孟殊却偏过头,避开,他不要这种像是安慰又像是敷衍的触碰。
孟殊几乎掐住他的下巴,喘着粗气又问了一遍:“安毓你是自愿嫁给我的吗?”
安毓被这力道迫得微微支起身体,整个人摇摇欲坠。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很轻、却很清晰地点了点头。
就在他点头的那个瞬间,孟殊的眼神里所有的脆弱、不确定和哀求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转而化作一种近乎凶狠的、沉沉的占有。
安毓再也支撑不住,只能软绵绵地倒向他的肩头,靠着他胸膛的起伏勉强维持平衡。
孟殊低下头,随即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住了那块敏感的软肉:“那我们就不能离婚……听到没有?绝对不行。”
他手臂环紧怀里的人,声音里混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偏执和强硬:“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
Omega一旦开了口,那些积压的委屈便再也收不住。他架在孟殊身上,断断续续地往外倒:“那时候……你跟我结婚的时候……还讨厌着我。”
“所有人都说我们不配……说你那样的人,怎么会真的要我。”
他越说越急,呼吸都跟着不稳:“就连你有需求的时候……你都宁愿自己解决,也不肯……不肯碰我……”
安毓说得太急,喉头一哽。
孟殊的手掌在这时覆了上来,温热而有力,稳稳地托住他的后颈。那一瞬间,孟殊仿佛穿透了所有表象,骤然读懂了他过去所有深藏的不安与慌张。
“……对不起。”Alpha的声音低哑下去。
心头像是被什么柔软却沉重的东西一下下撞着,泛起一阵阵酸胀的软麻。
他抵着安毓的额头,一字一句,清晰不容置疑:“你现在,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
“我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人。”他喘了口气,像在宣誓,“他叫安毓。他很厉害,我只见过一面……就再也忘不掉了,从来没有讨厌过,我……只是怕你也不喜欢我靠近。”
安毓怔怔地听着。
孟殊没有出声,但眼泪却无声地淌了下来。
两人不知羞耻地纠缠了多久,从激烈到温存,仿佛要将错过的时光都耗尽。
Omega发情时胃口总是不好,孟殊含了几次营养液,低头耐心地渡进他嘴里。安毓这才脸色潮红地、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他的嘴唇又红又肿,全是孟殊一遍遍亲出来的痕迹。
看着安毓安静的睡颜,孟殊忽然想起什么。他伸手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枚属于安毓的婚戒,过去他的Omega总以工作不便为由,将它留在家里。
孟殊轻轻托起安毓的无名指,将戒指缓缓推回原位。
他忍不住低头,在那枚微凉的戒圈上落下一个吻,继而吻上他的手背。
忽然想起方才安毓哽咽着说喜欢他的模样。
孟殊忽然想起结婚之初,自己那份藏在心底的、绝不肯承认的傲娇念头:他那时想就算安毓现在不喜欢他又怎样?他那么好,安毓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他的。
可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安毓从一开始,就是喜欢他的。
他全然忘记了来时的惶惑与绝望,此刻整颗心都被一种饱胀的、滚烫的得意填满。
他老婆爱他。
最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