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更不用送我了。”关凌甩给他一句话要离开,刚走一步就被陈砚川拽住了帽兜往电梯间走。
“不送你回去,有人会闹我。”陈砚川淡声道。
“关我什么事?”关凌尝试挣脱,“放开我!”
陈砚川不语,只是一味把帽兜当牵引绳。
关凌几乎是被陈砚川扔进后排座位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被人遛的狗。
上车后,陈砚川除了跟他说“系安全带”再没别的话。
关凌一个人在后排黯然神伤,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红绿灯路口,陈砚川从驾驶座给他扔了一包纸巾。
面对这包象征人道主义关怀(实则是洁癖车主防止乘客的眼泪鼻涕弄脏自己的车)的纸巾,关凌脆弱的心理防线瞬间垮塌。
接下来到画室这一路,关凌鬼哭狼嚎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对陈砚川诉说了自己被贺兴然绝交的整个过程。
陈砚川中途调高过三次音响音量都没能压住关凌的声音。
车在画室大门口停稳,关凌还在哭,嘴里说着不知道第几遍:“……但我就是很喜欢他啊,我有什么办法!”
陈砚川回头打断他:“到了,下车。”
关凌没能马上收住情绪和眼泪,过了几秒才回过神。
他“哦”了一声,收拾好自己用过纸巾,开门下车。
“……谢谢砚哥。”关凌闷声道谢。
陈砚川应了声“没事”,打方向盘准备离开。
关凌出声叫住他:“等一下。”
陈砚川微抬的右脚又把刹车踩到底,他偏头看向关凌。
“看在你送我回来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吧。”
关凌看着陈砚川,意有所指:“如果你想一直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那就藏好你的心,否则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陈砚川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关凌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惊讶我为什么知道吗?”
“其实没什么可惊讶的,这种事看眼神就明白了。”
“水满则溢,喜欢也是。”
说完这句,关凌就转身走了。
陈砚川也驱车离开,没多停留。
连着几个路口陈砚川都晃神走错道,足足多开了一个小时才回到酒店。
林亦给他开门,问:“去了好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点堵车。”陈砚川随口胡诌。
林亦不疑有他:“怪不得,饭都凉了,我重新给你叫一份。”
“嗯。”
林亦视线再扫过来的前一秒,陈砚川脑中又响起关凌说的话。
如一记警钟,他下意识绕过林亦看向别处。
以后眼神停留在林亦身上的时间不要超过三……四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