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宁先生,明瑾心中就充满了动力。
他绕过木栅,来到西面那一排休息下榻的木屋前,发现房门紧闭着。
关键时刻,明瑾果断拿出了文轻尘传授给他的拿手功夫——
撬锁。
幸好运气不错,一次成功。
但因为刚才偷听到的对话,明瑾判断魏金宝应该不会下水。
所以他进屋后扫视一圈,果断把那块染料藏在了清沐坊提供给客人的药浴包里,又把那枚药浴包,轻手轻脚地放在了酒壶边上。
物品摆放的位置发生变化,换做一般人肯定会发现。
但明瑾很了解魏金宝。
这家伙被人服侍惯了,从来不记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待做完这一切后,他飞快地溜出门外,重新锁好门。
还没等长吁一口气,就听到魏金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距离还越来越近——完蛋,要被发现了!
明瑾头皮一紧,立马拔腿往前跑。
但这地方该死的只有一条路,连棵高度过腰的树都没有,光秃秃的和老丁头的脑门一样。
要是想躲进树丛,就必须要回头,可那又会正好和魏金宝撞个正着。
情急之下,明瑾狂奔到距离魏金宝木屋最近的那一间屋子,抖着手飞快地撬开锁,在即将被魏金宝发现的前一刻,闪身躲到了里面。
脚步声停在了隔壁。
魏金宝不满的抱怨声被房门隔断,消失在明瑾震耳欲聋的心跳里。
他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气。
突然脖颈一凉,明瑾僵硬着脖颈缓缓移开视线,看到一柄银亮的横刀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擅闯进来,想死?”
“大大大侠饶命!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明瑾瞬间滑跪。
兴许是他跪得太快了,身后那人噎了一下,顿了顿,竟真的把刀收了回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瑾应声抬头,震惊地发现,这位嗓音粗哑的大侠竟是位女子。
她穿着一袭黑衣,戴着恶鬼图样的铁面具,手按刀柄,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明瑾以为对方是在疑惑自己的身份,忙举起双手表明自己没有恶意,生怕这位女侠一刀把自己砍了。
“我我我走错了屋子了,对不起我现在就离开!”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手往身后摸索。
但明瑾双眼仍死死盯着女侠手中的横刀——他认识这个,这玩意儿应该是早年制造的大雍军械,他曾在文叔房间里看到过一把类似的。
只不过文叔那把残刀都豁口了,连只鸡都难杀;不像他眼前这把,寒光毕现,感觉能轻松把他当鸡宰了。
见女侠沉默不语,也没有再拔刀的意思,明瑾感激地冲对方笑笑,也顾不上魏金宝在不在外面了,拉开门转身就要离开。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询问:“你在躲什么人吗?”
“啊?哦,是,”明瑾知道自己那个走错屋子的谎话漏洞百出,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实话,“我和边上那个姓魏的有点儿过节,所以趁着他不在,往酒里下了点泻药。”
无论如何,他是万万不敢在陌生人面前,提到魏相和宁王这两尊大佛的。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女侠说道,“那你进来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