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一手扶车龙头,一手拽开吴潇的手。拽开了,他扶回车龙头,吴潇的手又缠上。
几个来回,车龙头漂移进机动车道,引来一阵鸣笛。右手边更是骑过一辆载着孩子的电瓶车,孩子问妈妈:“妈妈,哥哥们在干嘛?”
妈妈嫌弃地看了一眼道:“违反交通规则,警察叔叔一会就来抓走。”
那眼神里,饱含“我懂你们在干什么”的鄙视。
沈昊浑身发热,脚指头都觉得丢人。他忍住吴潇缠上腰的手,飞快蹬脚踏板,向再过三个红绿灯就到的居民小区。
但吴潇抱腰不够,还把头靠上沈昊的背。
沈昊一瞬僵硬。他真想弃车跑走。
吴潇真的是没脸没皮的人,所以才干得出下药这种勾当。
就是没脸没皮!
沈昊可以想象吴潇甚至可以在大街上嚷嚷他侵犯了他。
一想到被围观指指点点,沈昊不禁打寒颤。
再忍忍。送吴潇到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与这样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纠缠,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高中已经毕业,从此一别,再无瓜葛。以吴潇的成绩,绝无可能上北城科大。
沈昊毛孔直立着骑到了吴潇家小区门口。他立马跳下车,不管车子倒不倒人摔不摔,跑了。
然而,不待他跑远,吴潇骑着自行车追上来。“不去我家坐坐吗?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妈妈。”
“你差不多够了。”沈昊憋了一路的火气直冲天灵盖,“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已经说了没碰你。没碰你,听懂了吗?”
隐隐压不住的愤怒,提高了嗓音,吸引了小区门口拎着菜篮进出抑或驻足聊天的居民。
沈昊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我再说一遍,碰你的不是我。你不信,可以去调酒店监控。”
身正不怕影子歪。但话是这么说,沈昊心里却打鼓。监控并不能看见房间里发生的事。
他和吴潇呆过同一间房是事实。
一旦吴潇一口咬定就是他侵犯的,闹得人尽皆知,他的北城科大录取通知书很可能不会寄来了。
“你们alpha为什么都这样?”吴潇呜呜哭起来,“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爱我,会对我负责。还说只标记我一人。”
吴潇一点也没压声音。扯开衣领的手,一点不知羞地暴露脖子上的草莓印。这样还不够,还把后颈被咬的腺体露出来。
居民围了过来,沈昊喊一句“不是我”就跑,却被身后围过来的几个大爷拦住。
眼见要被围成一个圈,沈昊赶紧从小区机动车入口跑。但吴潇死死拽住他的衣服:“我已经被你标记了,你不能抛弃我。”
围观人群一副“原来如此”的嫌恶表情。沈昊没忍住,一拳挥向吴潇。
吴潇摔倒在地。自行车跟着倒地。即便这样,他仍抓住沈昊的衣服。
夏日轻薄的T恤衫,滋啦一声裂开衣摆,露出沈昊的左腹。
“你肚子上有我的咬痕,它还在。”吴潇指着他肚子喊。
大家都看去。沈昊自己也看,发现果真有几颗和吴潇脖子上一样的红印子。昨晚被墨司珩逼着喝药又被迫初体验的羞耻,一股脑涌来。
而这一切,都拜吴潇所赐。
满腔怒火瞬间烧到脑门,沈昊把吴潇摁在地上挥拳。
他记不清自己打了多久。有意识的时候,警笛由远及近。
围观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目露恐惧,不敢上前。空气中,都是他狂躁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