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声轻轻睨了谢临沅一眼:“大皇子腿不麻?”
谢临沅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谢玉阑,怕人滑下去,捞了一把让谢玉阑离他近些,随即温声开口:“玉阑很轻,宋夫子既想留着,还是落座吧。”
“多谢大皇子关心。”宋玉声站起身,在谢执和谢则闵中间坐下。
殿内一时间一片安静。
谢临沅看向站在角落的太监,问道:“既然落水的四弟,为何这位太监说落水的二弟?”
太监咽了咽口水:“回禀大殿下,奴才。。奴才。。。”
这太监一时想不出怎么说,竟结巴了起来。
几秒后,这太监才继续说道:“奴才可能是看错了。”
谢玉阑意识到现在的氛围不对,他从谢临沅腿上爬了起来,视线在谢则闵和谢执之间打量着。
他也听见了太监的话,歪了歪脑袋,声音疑惑:“可、可他们身、身形不、不一、一样啊。”
孩童的话总是一阵见血,太监的脸彻底白了。
因为谢玉阑没有说错,谢则闵和谢执的身形差距实在过大。
谢则闵喜欢习武,一身腱子肉,远远看去就像一堵墙。而谢执身形看上去却很纤细。
谢临沅抬眸看向太监:“你怎么看错的?”
太监闭紧了嘴,垂着头不再说话。
一声轻笑响起,是宋玉声。
“让我猜猜,”他淡淡说道,“想必是二皇子想要通过自己落水来陷害四皇子,却没想到被四皇子反将了一军吧?”
谢则闵猛地站起身,指着谢执说道:“他自己发神经病跳进水里,我懒得和他争执才走的!和我有什么事!谢执就不是个好人!”
被人指着的谢执却格外平静,他走到殿中,在谢临沅跟前跪下,声音坚毅开口:“请大哥明见。”
谢临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行了,此事我会一五一十地禀告父皇,你们走吧。”
他顿了顿,又道:“谢执留下。”
谢则闵满脸怒气拂袖起身离开,那太监等谢则闵走远后才走。
宋玉声却没走。
他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谢执,又看了眼似乎早已看透的谢临沅,主动挑破:“想不到四皇子还有这等魄力。”
谢执垂眸,盯着地面:“听不懂。”
“确实就像二皇子所说,你是自己跳入水中的,那太监是你吩咐的,对吧?”宋玉声见谢执不承认,也不恼,依旧端着那副冷清清的样子。
“大皇子不是也看出来了?”宋玉声补充道。
谢执听见这句话神色才有了几分波动:“大哥。。。”
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回事,谢临沅站起身对谢执说道:“今日之事我只会按你们口中所讲告诉父皇,至于父皇如果判断,就是父皇的事情了。”
谢临沅将谢玉阑交给了宋玉声,转身去了御书房。
皇帝听完谢临沅的话,思索了一会,对身侧的太监说道:“罚二皇子抄写四书五经,再往四皇子宫中送些东西。”
“喏。”
皇帝又和谢临沅聊了一些朝堂之事,谢临沅午时才得以脱身,刚回到宫学,就见谢玉阑在宋玉声跟前笑得格外开心。
谢临沅和宋玉声对视了一眼,就见宋玉声在谢玉阑耳畔说了什么。
下一秒,谢临沅就看见谢玉阑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皇、皇兄,宋、宋夫、夫子说,穿红、红衣、衣裳,才是、是在成、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