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望着那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把狗给我。”
赵瑛抱着小黑狗,用手让它在自己怀里掉了头,盯着它的屁股仔细看。
苏安养的小黑狗屁股后头有一块心形的白毛。
这只狗是有的,而且白毛的位置相同。
这就是苏安的狗,竟然真的在耶律宁手里。难道苏安真的对耶律宁……
赵瑛不敢再往下想去,只是厉声问道
“苏安究竟在哪?”
“我同你说了,他回契丹了。现在他是我们契丹的王妃了。”
“我杀了你!”赵瑛猛地一下抽出刀,冷光乍泄,闪了一下耶律宁的眼睛。
随后耶律宁便感觉一把带着寒意的刀刃正抵在自己脖子上。
“你不能杀我哦!”耶律宁微笑着抬头,大漠里的月光照在他脸上。
明明他是跪着的,是在场所有人的最低位。可是他神情倨傲,明明目光向上,却像是睥睨。好像他不是跪在地上,而是坐在月亮上俯视众人。
“你杀了我,苏安会伤心的,而且他只会更恨你。”
“陛下,别被他骗了。”
江泓石从一众官员中走出,目光没有落在赵瑛身上,而是紧紧盯着跪在地上,脸上却带着胜利微笑的耶律宁。
自从上次赵瑛独自去找苏安,结果却失手让苏安溜走。
这次得知苏安的下落,江泓石坚持要来。
“官兵说,这伙契丹人是在五日前离开三清城的,那时苏安一定才和这伙人相遇。”
赵瑛微微偏头,很快明白了江泓石的意思。
七日前苏安卖出手链,隔了一日,耶律宁从当铺中买到手链。
卖出手链时,苏安一定还没遇见耶律宁,否则他何必要多此一举,把手链卖给当铺呢?
五日前耶律宁才和苏安相遇,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苏安还是个慢热的性子,更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和耶律宁的婚事。
更何况,五日苏安还在三清城,即使骑最快的马,苏安也不可能在五日内就到了契丹。
赵瑛这才缓了缓,冷笑道:“朕差一点就上了这个胡贼的当!”
“一定是你强掳走了苏安,还抢走了他的狗。”赵瑛再次握紧了剑,手腕轻轻使力,在耶律宁脖子上划出一条红血线。
“快说,你把朕的苏安藏到哪里了?”
“我没有强掳苏安。”耶律宁脑筋转得很快,故意耸了耸肩,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你们怎么就不愿意相信事实呢?
我同苏安早在一个月前,就是苏安离开姑苏时便相遇了。我们在战场上本就相互欣赏,只是碍于彼此之间立场不同,才不得不把那些情愫放在心中。可如今他不是桓朝的将军,我不是契丹的皇子,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阻碍。对了,苏安还说他刚被一个冷心冷情的骗子骗了,正伤心。桓朝的皇帝,我想问您,您知不知道治愈情伤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那便是见新人笑,而忘旧人哭。”
“而五日前在三清城,苏安在当铺当掉手链,不过是我们小情侣之间闹了点矛盾,苏安一时气不过才当掉手链,后来我们和好了,我特意把手链又赎回来了。不信,你把你怀里的小黑放下去,你看一看它会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