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脸色微变。
“将来新帝登基未可知,但在当今手中,世间还真没有永福郡主想做而会做不到的事;你看赵珩博不就被出继了,我也可以让赵珩颖出继。”
倘若是她嫁还好,若是换个姑娘嫁过去还不知得闹成什么样;顾念这点表兄妹的情份,她只是不想看到四皇子府的后院将来会被淳于倩闹得鸡犬不宁。
郡主愉悦道:“赵鸣轩强势,我可能没多少能做主的余地;但找三皇子,永福郡主至少无需担忧将来会被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看在珩颖确实对我够好的份儿上,我还有余地,所以这两种选择娘娘想选哪种?”
愉妃握拳,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嵌进ròu里,咬牙退让道:“就让雪儿做侧妃吧。”
“我也知道娘娘你做为姑母难做,所以这点小忙我会帮你的,由我来向留兴伯府宣布,等到留兴伯府平静地接受之后再让珩颖请旨。”归晚笑问:“我今天刚回京都,先休整两日;四天后本郡主再帮娘娘转达,如何?”
“好!”愉妃从从牙齿缝中蹦出这个字,握成拳头的右手更加用力,忽而嘎巴的脆响声传来,是指甲被她用力捏到扼断了,归晚看她一眼,莞尔道:“告辞。”
“不、送!”
愉妃竭尽全力才维持住镇定,等那丫头消失再也无法控制身体里的暴怒,抄起东西就砸,把整个大殿砸得七零八碎,又派内侍去传四皇子来,即刻赶过来!
这个丫头绝对不能再多留着了,将来成功后必须得死,皇儿这回必须要答应她!
永福郡主会猜不到愉妃的心思吗?她都明白地跟人家说担心你们将来会过河拆桥还能有什么猜不到的?她是感慨,这件事后她和四皇子恐怕真到头了。
出宫,回府。
富丽堂皇的马车在永福郡主府前停驻,发髻上只簪朵粉红的绢花,一身布衣的傅归暄带着和她差不多打扮的庶妹上前,说来给郡主磕头辞行。
半年前她们的衣裳装扮还只相差一两等,而今早已云泥之别,身份地位更是天差地别。
花厅里,婢女们奉上茶水瓜果后告退,她们姐妹俩还真跪下了,郡主讶异:“辞行而已,无缘无故磕头是什么意思?”
“是祖父叮嘱我们来给大姐磕头致谢。”傅归暄仰起头,苦笑中含着庆幸:“祖父说我爹和两个叔叔能只被贬为平民百姓一定是大姐手下留情,否则按照旁人那般丝毫不容情地判刑,十来年的牢狱灾肯定逃不掉。”
“当我投桃报李,谢谢他的提醒,没想到还能再得声谢。”归晚笑:“你们起来坐吧。”
“那声提醒可真有价值,祖父说大姐你心地很好,是那个族长非要作死触到你的逆鳞。”这些天以来的世态炎凉叫傅归暄苦涩不已,过去那么久提起来还是恨,怎么能不恨:“本来家族都好好的,大家和乐融融,全是被他害得,把全族都给毁掉了啊!”
归晚又打量她们一眼,垂眸问:“牢里怎么样?”
“和我祖父关押在一处,他们40多人全部关押在相隔为邻的三座囚牢里。”傅归暄痛快地骂道:“他们父子俩每天都被以前对他们毕恭毕敬的那些人欺负。
尤其是那个辛泰岳和三叔祖活着的时候,天天恨不得咬死那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