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良久,归晚说,眼底一片冰冷。
第二天,天阴、微冷。
四皇子赵珩颖以前是清秀斯文的贵公子,今日他却和以往相距甚远,整个人透着颓唐,神情萎蔫满脸疲惫,眼底两坨黑眼圈,下巴细细密密冒着胡渣,清早赶到永福郡主府,拦住郡主正要出门看望养母的去路。
“归晚你不是又喜欢上了三皇兄想嫁给他啊?”
“……”这个又字是什么意思?归晚还真是没想到三个多月没见面,一回来就碰到他和淳于倩闹出个胎,他跑来见到她时会说这么句话,愉妃昨天都给儿子灌输什么了?反质问:“你听谁跟你胡说八道?”
“我母妃亲口说的。”赵珩颖垂眸,憋住伤情和难受道:“母妃说,是你昨天亲口所说。”
“昨天呀?”归晚一脸恍然道:“昨天是形势需要没办法,我不这般威胁如何逼迫愉妃同意我的提议?要不然现在我给你发个誓,我宁愿终身不嫁都不嫁赵鸣轩那混账。”
同个瞬间隔壁正在练习走路的三皇子连打俩喷嚏。
“真的吗归晚?”四皇子惊喜。
“真,但是我也真的想知道你对淳于倩那胎的态度?我知道是她算计你,但是算计之后你就认了吗?在她怀孕后顺势妥协让她做侧妃生长子?”
四皇子低头,郡主再问:“如果我要打掉她的胎你欲如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以为淳于倩敢算计你就该付出代价而非妥协屈从。
这种妥协屈从只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将来闹个家宅不宁,说的难听点灌下打胎药铰头发做姑子都是她该受着的,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归晚?”赵珩颖震惊地看向她,苦笑道:“倩儿她也是一时糊涂,她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有错,不能全怪她。”
“那么我提议的换个淳于姑娘做侧妃,她只做普通姨娘,孩子生下后记在淳于侧妃名下,你是能愿意接受还是被迫接受?”
赵珩颖再单纯都知道这种安排的后果:“归晚,这会让倩儿她们姐妹反目,何必非要如此?倩儿便是有不对,到底怀着胎,万一刺激到她影响胎儿……”余下的话淹没在永福郡主的质问中:“你很在意这胎?”
“没、不是,我、我只是,”赵珩颖其实真不知自己什么心情,但他是想长子嫡出的。
“淳于倩想生按规矩来,入府后想生多少都行;但算计着男人怀胎借此威胁,不行,因为她太不安分,将来必定闹到家宅不宁。”归晚坚持道:“你真想让她怀胎进门做侧妃,无需等到大年三十给我答案,我们今天就能一拍两散。”
赵珩颖受惊吓地看向她,归晚无奈道:“珩颖,做选择而已,没那么难,我也没有逼你。只是请你做出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不想过鸡飞狗跳的生活。”
“归晚,倩儿只——”
“别替她遮掩了,肚子都已经大了!”归晚站起来打断他,无名起火:“你优柔寡断也得有个底线分寸是吧!她今天爱慕你不愿意嫁给别的男人就能算计你怀胎,明天她想要她儿子继承你的爵位是不是就能除掉嫡子,后天她想扶正是不是还能除掉主母?
她想要什么就得全部顺着,那你娶别人作甚?把她迎进门当菩萨供起来啊!赵珩颖,将来我要是被她害死,你是不是还想在我死前帮你的表妹辩驳一句她一时糊涂,知道错了?”
“归晚你太多……”四皇子赵珩颖惊慌失措起来,下意识要解释,在归晚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