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也没指望现在段惊楼能给她什么回答,她指着段惊楼还在流血的伤口,自顾自地开口,“我先给你看看伤吧。”
她现在觉得他有失血过多嗝屁的可能,而以拍过医学生的戏的经验来看,现在已经失血过多了。
真是个疯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桑榆一边心里骂一边给他包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段惊楼今晚好像十分虚弱,苍白的皮肤称的乌黑的眼睛愈发的明显,像是一眼能望到人内心。
胳膊上的伤不至于虚成这样,桑榆略微一思索拿出丹药,这可是她逃出妙灵谷是拿的可珍贵了能换不少灵石呢,随即一脸肉疼地一股脑往段惊楼嘴里塞,段惊楼猝不及防吞了下去,她拍拍手神色颇有几分骄傲:“好了,没什么大碍我先走了。”
段惊楼脸色骤变,转头就想吐出来却被桑榆恶狠狠地拉回来,“没毒,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原主是妙灵谷少主珍贵的丹药总是紧着她的,但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她
是私自出逃的刻意掩去了丹药的来历只说从家里带来的普通丹药,还往嘴里塞了一颗证明没下毒。
“你这人啊,就是疑心病太重,总觉得别人都想害我。”桑榆最后在伤口上打个蝴蝶结,她不太会医术但是简单的包扎还是很有自信的,“你知道吗在我们那边你这种属于是被迫害妄想症。”
她身上有种淡淡的味道,一靠近的时候就萦绕在鼻尖,段惊楼说不出是什么,总之和师姐是不同的。
段惊楼有片刻的恍惚,又因毒性的疼痛迅速回过神。
桑榆走到门口,微微偏过头,“这几日先别碰水,明日在找我换药。”
“谢谢。”
桑榆叮嘱完就要走,却又顿了一下,脚步一滞转身诧异地盯着段惊楼。
这大变态居然在跟她道谢?
他却已经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桑榆。
“不客气,我们现在是不是成为朋友了?”桑榆扬起一个笑容,意料之中没得到段惊楼回答,期待落空了几秒又重振信心,反正来日方长她也不急这一刻。
段惊楼睫毛微微一颤睁开眼眸,一双眸中好像浓稠的夜色叫人窥见不出任何情绪,随即又泛起几丝淡淡的嘲讽。
“焰蛇,你说什么是朋友?”他摸索着指环,问出口,焰蛇当然无法回答他。
他也不需要焰蛇回答,想了几秒又觉得没意思。
胸腔中的毒性剧烈疼痛,段惊楼一张脸微微扭曲,额上沁出
一层细细的汗,黑夜显得尤为漫长。
只是这次外伤被细心包扎住,就好像无解的毒带来的疼痛都减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