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驱魔司外,李景珑正在徘徊着等他回去,远远一瞥,见鸿俊扛着个人,吓了一跳,说:&ldo;怎么了?&rdo;
李景珑快步上前,将那人搀进去,又朝鸿俊道:&ldo;我说怎么去了这么久不回来!&rdo;
鸿俊支支吾吾,把事qg经过说了,孰料李景珑没有半句怨言,说:&ldo;衣服脱了我看看?&rdo;
&ldo;脏。&rdo;鸿俊说,&ldo;你别碰。&rdo;
李景珑说:&ldo;是你别碰,来,给他擦擦……&rdo;
鸿俊十分意外,李景珑居然没教训他,反而为这人擦洗,那人全身皮肤溃烂,稍以毛巾一碰,便痛得大叫起来。
&ldo;都快烂光了。&rdo;李景珑说,&ldo;怎么回事?花街柳巷里染回来的病,也决计没有这么狠的。&rdo;
鸿俊怀疑地打量李景珑,说:&ldo;你见过?&rdo;
&ldo;以前神武军的弟兄,偶有没钱的。&rdo;李景珑说,&ldo;便跟着胡人商队里头带着的舞姬厮混,也染了一身病,自然见过……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文……文瑸。&rdo;那男人呻吟道,&ldo;我好痒……&rdo;
&ldo;别抓了。&rdo;鸿俊制止他自己抓身的动作,去给他调止痒溃烂的药膏,李景珑解开那人裤子看,说:&ldo;这儿却是好的,不像啊。&rdo;
&ldo;像什么?&rdo;鸿俊问。
&ldo;倒是像中了什么毒。&rdo;李景珑沉吟道。
&ldo;我也觉得。&rdo;鸿俊说,&ldo;你摸他的脉,虚得很厉害,身上烂了,也没有恶臭,反而有股奇怪的气味。&rdo;
李景珑当兵时略涉跌打、内伤等病症,学了个皮毛,虽不像鸿俊jg擅,但大致也是能分辨出来的,他思考片刻,而后朝文瑸问道:&ldo;你相好的叫什么名字?&rdo;
&ldo;不……不记得了,姑娘们太多……&rdo;
文瑸和李景珑差不多身长,此刻脱光了躺在房里榻上,一身斑驳破皮不论,身材却是极好的,肩宽腰健,论俊美,似乎比李景珑还胜着半分,只无他眉目间英气,可见平日里不缺美人儿,甚至是个姑娘们愿意倒贴钱养着的主。
&ldo;说清楚。&rdo;李景珑说,&ldo;这是救你xg命。&rdo;
文瑸一身痒得难受得直哼哼,那痛苦更是如蚂蚁在骨髓里爬,说:&ldo;在十里河汉……七天前,见的是香玉……&rdo;
&ldo;香芋?&rdo;鸿俊好奇道。
文瑸见鸿俊调了药过来,不断哀求,说:&ldo;快……给我,把药给我……&rdo;断断续续的,李景珑听得嘴角抽搐,鸿俊一脸无奈,只因那哀求与呻吟声,像极了鸿俊在chuáng上叫的&ldo;给我&rdo;。
&ldo;我去十里河汉看看。&rdo;李景珑说。
鸿俊怎么能让李景珑自己去?当即上了药,快步跟出来,李景珑笑道:&ldo;生怕我把持不住?我又不……&rdo;
&ldo;我好好奇哦。&rdo;鸿俊抬手,勾着李景珑过来,搭他的肩膀,煞有介事地与他一起出去。
李景珑先是打听了十里河汉的去处,都让他往天津桥后走,见人多围在dong前便进去,听得鸿俊一头雾水。然则两人过了天津桥,到得桥后,便见不少人等在一个dong口外,那dong口看着也稀松平常,外头挂着一块匾,上书&ldo;十里河汉&rdo;。
李景珑:&ldo;……&rdo;
鸿俊:&ldo;……&rdo;
这儿怎么跟个墓似的?鸿俊正探头往里看,周遭有不少làngdàng子说:&ldo;嘿哟‐‐来来来,今儿不逛了,你叫什么名字?小郎君?咱们喝酒去吧!&rdo;
李景珑的脸瞬间一沉,鸿俊生怕他要动手揍人,低声道:&ldo;查案,查案要紧。&rdo;说着也不认真看,便拖着李景珑进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