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关前,莫日根与陆许埋伏在糙丛里,望向远处的一头熊。
&ldo;嘘。&rdo;莫日根单膝跪地,朝陆许说,&ldo;别说话。&rdo;
陆许跪在莫日根身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侧头贴在他的背上。
&ldo;你这样我没法抽箭……&rdo;莫日根说。
森林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莫日根说:&ldo;看吧,跑了,自己说,晚上吃啥?&rdo;
陆许笑了起来。
天台山深处,莫日根在前头走,陆许在他身后无聊地、心事重重地跟着。
&ldo;我常来这儿打猎。&rdo;莫日根说,&ldo;觉得如何?&rdo;
&ldo;老实说,很无聊。&rdo;陆许随口道。
&ldo;好罢。&rdo;莫日根无奈说,&ldo;那你想去哪儿?&rdo;
陆许示意他继续走,莫日根一时便有些气馁,直到抵达幽谷最深处,陆许不禁&ldo;哇&rdo;的一声,此处乃是嘉陵江的源头,飞瀑如泄,一潭碧绿之水清澈见底。如宝石般折she着日光。
两人脱了衣服,赤条条地浸在水里,莫日根让陆许慢慢走到池中,陆许从未学过游泳,紧张得有点打颤,莫日根却道:&ldo;慢点,慢点,别怕,我不会放手的。&rdo;
两人在水里载浮载沉,陆许游了几下,扑了莫日根一脸水,莫日根哈哈地笑了起来,陆许说:&ldo;笑什么?&rdo;
&ldo;像条狗。&rdo;莫日根说。
陆许要揍他,却不大会踩水,险些呛着了,莫日根忙一手搂着他,另一手划水往岸边去,陆许第一次与人这般赤o且肌肤相贴,总觉得十分不自在,片刻后两人都自动分开了。
入夜,驱魔司中灯火盎然。
陆许尝试着幻化出鹿角,那被斩断后的鹿角却只有极小的半截,莫日根在旁看,手掌中发出微光,尝试着帮他疗伤。陆许从他眼中看出些许怜悯之意,便侧过身,不让他再看,赶他出去,告知自己要睡了。
夜半,莫日根感觉到自己的身周发出微光,整个驱魔司中都充满了白色飞扬的光点,他知道那是陆许在施法,每个夜晚,他都释放出白鹿的力量,希望给所有的同伴们一场美梦。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看见陆许赤o上半身,盘膝坐在廊前,双手在身前释放光芒,似乎翻来覆去地变幻着什么。
莫日根说:&ldo;陆许?&rdo;
陆许马上将双掌jiāo错合拢,把手里的那团光揉散,光点砰然破碎,温柔地流散在夜里。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了一眼莫日根。
&ldo;为什么不睡?&rdo;陆许问。
莫日根说:&ldo;外头凉,总不穿上衣,别冷着了。&rdo;
陆许:&ldo;……&rdo;
陆许一手扶额,进房去,大声地拉上了纸门。
莫日根:&ldo;???&rdo;
&ldo;我以为苍láng白鹿,都是……可是……&rdo;
&ldo;你有话就直说吧。&rdo;
&ldo;鸿俊说得对,当不成……那啥,就当兄弟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