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戴好一次性手套,指指另一只说:“这你的。”
“我不吃,我吃过饭了。”
她也不多劝,给另一只手也戴好,双手拿起一块就咬了下去。
“哇。”外层的卷边酥脆,里面像是卷了什么口感厚重的东西,她吃出来,“是红薯泥吗?”
“是,好吃吗?”
周到点点头,劝他:“你尝尝吧,甜甜的。”
张辰宿摊开手看她,也不说话。
周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反应过来:“那我喂你?”
她把剩下的一口塞进嘴里,又重新拿起一块放到他嘴边。
张辰宿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咬了一口。
周到看着他咀嚼的动作,以及自己还停留在他嘴边等着他的双手,发自内心感叹一句:“这种感觉好奇怪。”
他掀起眼皮,试探着问:“什么感觉?”
周到如果不是手上拿着一块披萨,她一定会像平时那样挠挠脑袋作思考状。
“我好像在。。。。。。”这会儿她思考了下,认真说,“伺候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
她终于想到合适的表达:“我好像护工。”
张辰宿伸手就去捏她脸,有些无奈:“我为什么会期待你嘴里说出什么好话呢?”
周到扭头躲开他的手,把手里剩余的全塞进了他嘴里:“快吃吧你,我手都举酸了。”
张辰宿被她塞了一嘴油,抽了张纸擦了擦,睨了她一眼才说:“你这样的就算当护工也会天天得差评。”
周到被逗笑,嘴里含着东西,笑声也闷闷的。
闹了这么一下,周到人终于清爽了,想起来问他:“你是不是提前把这房子租了下来?”
张辰宿估计是沈桐年告诉她的,也没否认,只问:“怎么了?”
周到缩了缩脖子,静默了两秒,气息弱弱的:“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用啊,两个月都没人住,房东不赚大发了。”
“感动了?”
周到点头:“感动了。”
最后一块披萨举在手里,迟迟没入口。
周到突然看向餐桌上她喝了一半的咖啡,指指道:“张辰宿,你帮我拿过来。”
身边的人一秒都没犹豫,起身就去给她拿。
周到看着他走到餐桌边,又走回来,把咖啡放到披萨盒子旁边。
身边的位置又陷下去,半透明的咖啡杯里液体荡漾,好一会儿才平静。
“喝不喝水?”张辰宿问她,“别喝太多咖啡了,晚上睡不着觉。”
周到觉得好笑:“不是你找人给我送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