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村上,赵依依打算找个人问一问杨二的具体住处。
一长脸男子正挑着担子走过来,赵依依越看越熟悉,这人分明是之前和杨二一同卖菜的兄弟。
显然,那人停下脚步,也认出了赵依依。
听到赵依依是来找杨二的,那人叹了一口气。
“丫头,你的心是好的。只不过,现在老二干不了这个活了。”
说完,那人便带着赵依依走到了一处破庙前,指着里面道:“老二媳妇嫌家里穷,跟别人跑了。唯一的闺女两个月前,感染了风寒也没挺过去。”
杨二媳妇临走前,把家里地卖了,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左邻右舍都借了一遍,把老房子都卖了,结果孩子还是没就过来。
赵依依走进破庙,一股馊味扑面而来。
灰暗的墙角坐着一个人,浑身破破烂烂,头发都打成了一个结,盖在脸上,散发着阵阵腥臭。
赵依依实在想不到,几月未见,曾经胖乎乎的人竟成了如此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
赵依依轻轻喊了一声,“杨二哥,”
杨二纹丝不动,像死了一般。
杨铁柱拿着扁担,毫不惜力地捅了捅地上的人,大声道:“杨二,你个熊货,睁开眼瞧瞧,卖包子的丫头大老远特意跑来找你了。”
地上的人缓缓睁开眼,与赵依依四目相对片刻,又恍如无人的闭上。
杨铁柱见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赵姑娘来找你,想雇你为她做事,一个月还给你不少银子,你起来瞧瞧。”
杨二依旧不为所动。
杨铁柱咬了咬牙,重重挥了一下扁担,对赵依依歉意道:“赵姑娘,多谢你的好心。你也看到了,杨二心里已经没了盼头。”
“我可否能和杨二哥单独说句话?”赵依依说道。
“自然可以。”杨铁柱走了出去,他自然是希望杨二能被说定,好好活下去。
要不然,照这样下去,杨二哪有几年的活头。
杨铁柱原以为要等很久,谁知道不过片刻,赵依依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臭气熏天的杨二。
杨二闷声闷气说了句,“铁柱哥,我去你家洗个澡。”
杨铁柱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连连哎了两声。
杨二洗澡的空,杨铁柱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好奇,“赵姑娘,你咋说服我这个兄弟?”
他之前是劝也劝过,骂也骂过,甚至还动过几次手,一点效果也没有。
赵依依笑了笑,她只说了几句话,她问杨二,“你活着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到了阴曹地府,也照样护不了她。杨二哥,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杨铁柱长吁短叹,“杨二虽然平日里脾气不好,但从来没有凶过孩子。他也想好好过日子,若不是看病花了不少钱,一家人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一开始,杨二也没把赵依依的话听进去。
后来却越发严重,整日出虚汗,十分暴躁。
看了大夫,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病了,得了饥饱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