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河半边脸瞬间红了,可见顾文淑毫不惜力。
被打了一巴掌的赵二河,下意识伸出手就要打回去,还未伸到半空,视线落到院子中的小推车上。
依稀能看到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在空中挥舞。
赵二河两条腿不受控制,往前迈去。
一道声音挡在了他面前,赵依依皱起眉头,“我们家不欢迎你,劝你还是趁早离开。”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加上被再而三的阻挠,赵二河燃烧了一半的怒火,腾的烧起来。
“顾文淑!”赵二河咬牙切齿道:“我实在想不到,和离后,你变得如此泼妇,竟然还敢出手打我!”
他伸手指着赵依依,“这就是你教的好闺女,打伤自己的亲爹,如今看见我就像仇人一样。”
顾文淑看着眼前的人,竟是如此陌生。
同床共枕十几年,即使赵二河对她们母女百般不是,她总认为,是赵二河太过愚孝,受了赵王氏的蛊惑。
她想错了,大错特错,赵二河骨子里流着和赵王氏同样自私自利的血。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赵二河!”顾文淑冷呵道:“是你在和离书上摁下的手印,如今又来做什么!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顾文淑的眸子冷漠的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还不如,赵二河甚至看到了顾文淑对自己不加掩饰的厌恶。
想当年,二人成婚时,赵二河掀起盖头,他还记得,顾文淑含羞带怯的眼神。
后来,即使她的受了再多委屈,虽然没了当时的娇怯,但依旧是温顺的,沉默的。
自从赵依依清醒后,变了,一切都变了。
赵二河心底涌起一股怒气,将他心底的话顶出口,“赵依依,如果你还是傻子,我和你娘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此话一出,顾文淑满面震惊,她想到依依说过:娘,我爹曾想要过我的命。
那时她只当依依对赵二河有偏见,心里半信半疑。
毕竟,虎毒不食子。
刚刚那句话,竟然是出自一个父亲之口。
顾文淑立即就要捂住女儿的耳朵,这些刺耳的话,不该让依依来承受。
可是,已经晚了,赵二河说的话,一字不落入了赵依依耳中。
赵依依面色十分平静,在赵二河曾经变好的短暂时间中,她曾渴望过父慈子孝的画面。
她为数不多的期许,早在赵二河所作所为中,化为泡影。
“赵二河,”赵依依第一次当面称呼这个所为的“父亲”,“我的弟弟姓顾,名博雅。意为博学雅致,我和娘希望他日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的少年。”
“而不是像你一样,把自己所有的不幸,全都怪罪于他人,永远不会自省的懦夫!”
顾文淑面容憔悴道:“赵二河,以后不要来了。等雅哥儿长大,我不会隐瞒你是他亲身父亲的事情。若是他愿意认你,我不会拦着。”
她扭过脸,对赵依依说道:“依依,去瞧瞧你弟弟,满满在哪守着我不放心。”
赵依依点点头,她知道,娘是故意支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