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与兖州相距不远,满打满算也就两三百里地,跟之前赶往并州办案恨不得日夜兼程的火急火燎不同,这一路走走停停,以至于两天就能赶到的路程硬生生被拖成了五天,虽然人也不怎么累就是了。
看着并排端坐马上的岑暨,燕宁无奈且嫌弃:“咱就是说,你自己去不行吗,为啥一定要扯上我?”
永丰县的案子了结,陆兆先一步带着亲卫押解许老三回京复命,岑暨则带着秦执轻车从简转道兖州,临行前还不忘硬把燕宁给带上,对此,燕宁感到十分无语,你说你去看亲娘关她啥事,总不能真丑媳妇见公婆吧,啊呸,她才不丑!
岑暨正走神,突然感觉面前似有异物声响,他神情一凛,下意识伸手,然后,就捞到了一团狗尾巴草?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扔的,岑暨顺手就将这团杂草往爱驹嘴里塞,换来对方重重一个响鼻,听到燕宁嘟囔抱怨,岑暨幽幽回觑:“是你让我去的,自然也得你陪。”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了?”燕宁惊声:“都说了自愿原则非强制,腿长你自己身上的好伐。”
“懂了。”
岑暨若有所思看她三秒,突然一掀唇,作势勒马转身:“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也不去了,咱们直接回京。”
“现在回去是不是迟了点儿?”
燕宁都要被他这种当场摆烂的行为给气笑了:“都到门口了才打道回府,搁这儿威胁谁呢你。”
昌平长公主如今就在五台山清修,他们自然也是直奔此地,从这儿看去甚至都能隐绰看到寺院大门,估计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这会儿说要回,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哦。”
岑暨一点都没有被戳穿的自觉,在燕宁鄙夷目光中自若将身体转回,欣然颔首:“那就先不回。”
燕宁:“”
“宁宁。”
“干嘛?”燕宁没好气。
岑暨细观燕宁表情,突然福至心灵,冷不防开口:“你是不是在紧张?”
同行几日,岑暨觉得燕宁今天格外奇怪,特别是现在,好歹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对燕宁的一些情绪变化多少还是能感知了解,这不符合她一贯表现,没有错过燕宁面上一闪而逝的慌乱,岑暨瞬间了然,笃定:“你就是在紧张。”
至于好端端的紧张什么岑暨想,估计跟他到时候见沈夫人的心态一样。
心思被戳穿,燕宁有瞬间的尴尬,确实,岑暨猜的没错,实在是她的身份太过微妙。
怎么说呢,这不就跟带女朋友见家长一样吗,而且对方还是长公主欸,撇开身份什么的不谈,光是见家长就足够让人紧张,谁让她没经验呢,但这话肯定不能当面认,毕竟输人不输阵。
“确实紧张,”燕宁很快调整表情,大方承认:“毕竟两手空空,我怕会被轰出门。”
“谁说两手空空?”
岑暨扬眉,似是不解:“你去不就是最好的礼?”
见岑暨一脸“我儿媳妇都给你带来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的理直气壮表情,燕宁:“”
虽然但是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