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勾住了温野菜的一根指头。
“阿野可是吃醋了?”
温野菜像是听到了格外好笑的事一样,夸张地笑了笑。
“我吃醋?怎么可能,我只是单纯问你问题罢了,顺便提醒你,别忘了自个如今是有夫之夫。”
喻商枝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温野菜的掌心,“其实的确没说什么,无非是她想要拿玉佩充作诊金,我却没有收。且不说是人家的贴身饰物,那一枚玉佩动辄百两,也不是咱们消受得起的。”
“百,百两?”
温野菜险些被这个数字闪了舌头,随即看向钱府的目光里都多了几分幽怨。
这富户家的日子,当真是非同凡响。
大约是钱云书给府里的人打了招呼,很快小门里就出来一位中年男子,身上穿的料子也不差,看起来像是管事一类的角色。
他指使着两个小厮搬走了野羊,甚至都没有称重,直接掏出一封银子递上来。
不止如此,还有人抱出了几匹布料和一个木匣子。
温野菜打开封银子的布一看,竟是足足三十两。
喻商枝眉心蹙起,“老伯,这头羊至多值十两银子,三十两我们万万收不得。”
对方一本正经地认真道:“哪里哪里,我们府上购置野山羊肉,素来是这个价格。”
喻商枝刹那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给温野菜递了个眼神。
管事见这村户人倒是颇明事理,态度更舒缓了一些,随即又差身后的随从将布料和木匣子呈上。
几匹布料皆是素色或是提花的缎子,至于木匣子,也由小厮送上来前打开给他们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株少说十几年往上的林下野生山参。
“此外这是我们大娘子给二位备的些许薄礼,望二位一定笑纳。”
喻商枝面露难色,“这……”
眼前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快和那枚玉佩的价值差不多了。
管事拱手道:“郎君,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收下,他们也不好交差。
双方一时沉默,最后还是喻商枝退让了一步。
“那就有劳诸位了,也请代我夫夫二人谢过钱娘子。”
彼此行过礼,总算是结束了一场寒暄。
钱府足足占据了大半个元宝巷,据说除此之外的铺面也都是钱家名下的产业。
故而等牛车行出巷子,走上大路,温野菜才把盘桓心中好半天的问题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