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野菜宽慰她道:“婶子莫担心了,能有什么事,我们无非是去帮着村长壮壮声势。”
苏翠芬双手合十地拜了拜,“没出事就是最好!以前咱们和水磨村,又不是没出过械斗见血的事!”
说罢又拉过喻商枝的手,打量了一番叹气道:“要说辛苦,这么些人里还是喻小子你最辛苦,看看这熬了一夜,脸色都不对了,赶紧回去歇歇,可别和上回一样,给别人瞧病的人,到头来把自己熬病了。”
白屏也抱着孩子走过来道:“你们两个怕是还没吃饭吧,我在家擀了些面条,过会儿给你们抓一些送去,加点菜就是一碗热汤面,吃了好歇息。”
温野菜想着喻商枝确实该吃些热汤热水的东西,先前虽吃了干粮,没几口不说,走那么远的路回来怕也克化完了,便就没和白屏多客气。
他们之间本就关系好,不在乎多一碗面少一碗面的。
回到家没多久,白屏就依言送了面来。
温野菜煮了热乎乎的一大锅,给自己和喻商枝盛了两碗,得知温二妞和温三伢也想尝尝,就让他们自己去盛。
“小心别烫着。”
他叮嘱了一句就端着面进了屋,见喻商枝刚刚收拾完药箱,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旧衣沾了血污,也洗不干净了,用村里老人的话,上头还有晦气,洗干净也不顶用,还是烧了的好。
两人挨着吃了几口面,实则面条不多,为的就是那一口热汤。
一碗面见了底,喻商枝觉得困倦更甚。
简单净了净面,便去了床上歇息。
当天傍晚,许百富从镇上回来,同行的还有王家四口和王小玉的尸体。
消息传出来,说是县衙已经断定是王小玉行凶伤人,害死唐文,但与此同时,也是唐老汉和尤彩霞的一碗落胎药送走了王小玉,两条人命各论各的,眼下唐家老两口已经挨了板子押入大牢。
王小玉刚出嫁就遭难,还是横死,他的白事按规矩是不能大操大办的。
加上如今天气暑热,棺椁根本不能停放太久。
故而拉回村子的次日,王家人就雇了村里几个汉子,抬了一口薄棺,送其去山上下葬。
村里少了一个花枝招展,爱惹是生非的哥儿,但其余人的日子还是一样过。
若非要说变化,那也有,便是村里人见到喻商枝的态度愈发敬重了。
因为凡是那日去了水磨村的汉子,回来私下都传闻,连镇上的捕快老爷都对喻郎中以礼相待。
大家都笃信,温野菜这个丑哥儿纳了这么个有本事的夫婿,怕是没多久就要从这山沟里的土窝窝飞走了,到城里当凤凰了。
不过任旁人如何说,温家依旧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