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岳几次干活,会溜达到温家附近转悠,温野菜瞥见了,喊他进来过一回,给他看家里的两条猎狗,还有他挂在墙上的弓箭。
付岳对这些确实有兴趣,得到温野菜的首肯后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这次再次请他们兄弟两个过来帮忙,因为付家的田地里已经没什么事,所以黄雀也一起来了。
月余过去,这个小哥儿还是一样瘦得和竹竿一样,但永远一脸地笑。
抓鱼时却比付家兄弟还麻利,一问才知他以前的娘家临河,网鱼、捕鱼都会,水性也很好。
打捞稻花鱼的第一日,镇上各家食肆的人就浩浩荡荡地来了。
他们自备了大鱼篓,全都赶着牛车。
这会儿算是农闲,村里人成天只剩下磕牙聊闲和存冬日的粮,自是要出来看热闹。
一齐去了温家的地头,见一筐筐的大鱼往板车上运。
各家食肆带了秤来,现场称重,在账册上记下斤数,回去报给掌柜,再写出条子,喻商枝他们拿着,回头就能去铺子里结账。
有爱打听事的,靠近了竖起耳朵听,听见了又赶紧跑回来说新鲜。
“这些鱼一斤卖四文钱,说是这里头得有个几百斤,全卖了那可是二十多两银子。”
“还是喻郎中和菜哥儿有脑子,稻花鱼水田都有,可谁能想到还能放鱼苗去田里养呢。”
有人眼热,想着把鱼苗丢进田里谁不会,明年自家也养,也赚它个二十两银子!
但这份幻想很快被脑子灵光的戳破。
“镇上一共才几家食肆酒楼,又吃得下多少稻花鱼?咱们就是养了,也没有温家这个门路。”
大家想想,也是这个理,别说自己没脑子,就是有脑子,有些钱也是该别人赚的。
不过眼见付家穷得叮当响的两兄弟靠上了温家,还是有人多说了几句。
“我发现喻郎中到底是做郎中的,心善,你看先是孔家、再是付家,都被他扶了一把。”
“这话说的,若是做郎中的都心不善,那咱们可都没活路了。”
归根结底,如今村里人说话还都是像着喻商枝的,经了他的手,治好了多少人大大小小的毛病,甚至多年的沉疴痼疾。
再者说,昔日不是没有眼红心黑的,那什么姓王的,姓蔡的,不都是遭了报应?
还是老老实实地供着这村里的草医郎中为好,大家都能沾光。
忙了一整日,来得最迟的是聚贤饭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