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员外信任纪郎中,但为此和钱夫人请了冲突。
由于仁生堂确实代表了寿安县内郎中的最高水平,料想请别的郎中来看也没什么区别,所以钱夫人想到了属于“外来户”的自己。
不过喻商枝认为自己上回救钱云礼,只是一场突发的急救,其实显不出什么从医的水平。
钱夫人为何在这件事上选择他,而不是去县外请更好的郎中?
这个疑问他也没有藏着,进宝亦如实答道:“喻郎中您的名声比您想的还要大,周遭几个村子提起你没有不说好的,说疑难杂症到了您手里都不算什么。”
喻商枝不禁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草医,这些形容多有夸张。”
进宝摇摇头,坚定道:“喻郎中,夫人说了,您是个好郎中。”
一个“好”字,似乎在这时胜过了万千溢美。
短暂的沉默后,喻商枝突然道:“进宝,你告诉我的似乎有些多了。”
进宝垂首,嘴角默默一抽。
就说喻郎中是聪明人,怎么会猜不到。
他正琢磨如何回答,就听喻商枝问:“是不是钱少爷的意思?”
进宝猛地抬眸,终于把大实话说出了口。
“这……少爷的原话是,那个姓纪的眼高于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总给老爷呈上难喝的要死的补药,连少爷也要一起跟着喝。您去了别怵他,有夫人、大娘子和少爷给您撑腰。”
喻商枝莞尔,继而缓声道:“喻某此番前去,定会尽己所能。”
这件事看起来有些复杂,其实对于喻商枝而言很简单。
每一次的出诊,都仅仅是有一位病患在等他。
仅此而已。
马车自是比牛车、驴车都更快,一路飞驰,从斜柳村到钱府门口,竟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下马车时车夫搬来了马凳,进宝本想替喻商枝背着药箱,却被他摆手拒绝。
“出门在外,我素来是药箱不离身的,你带路就好。”
进宝作为钱云礼的贴身小厮,这张脸在钱府称得上畅行无阻。
他一路领着喻商枝走到钱府后宅中钱员外所在的房间,穿过垂花门,喻商枝便看见了钱云书和钱云礼。
“喻郎中。”
“恩公!”
前者福身行礼,后者则忙不迭地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