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就发现小夫郎眉头紧皱,正如临大敌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他心一揪,拉过温野菜的一只手。
“可是做噩梦了?”
温野菜茫然地抬起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他反握住喻商枝的手,隔着轻薄的夏衣,搁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下一刻,肚皮的某个部位突然朝外一鼓。
别说温野菜了,就是喻商枝也吓了一跳。
温野菜激动地差点忘了怎么喘气,停顿了一刻才道:“你也摸到了对不对?我肚子是不是动了?”
两人遂一人一只手,在肚皮上好一个摸索。
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刚睡醒,一时好生活跃,一会儿这里动一下,一会儿那里动一下。
温野菜抿了一下唇,只觉得一股情绪奔涌而至。
喻商枝同样沉浸在这份铺天盖地的喜悦之中,半晌都回不过神。
直到这阵活跃的胎动过去,夫夫二人对视一眼,都齐齐露出笑容来。
温野菜靠在喻商枝怀里,听他讲这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长出小手和小脚,也会在里面伸手、踢腿。
他小心地抚上自己的肚子,顿时觉得这一刻的满足盖过了所有孕期的不适。
而大吉这个猫见势不妙就跑的猫儿,发现屋里恢复了平静后,又无声无息地溜了回来。
它再次一跃上桌,好奇地凑上前闻了闻喻商枝和温野菜,意识到当真没什么危险后,又一次没心没肺地趴下睡着了。
惹得喻商枝都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它粉粉嫩嫩的小鼻头。
五月初时,天气比起之前更热。
算算日子,距离水田插秧已过去一个月,喻商枝在付家人的帮助下先往四亩水田里下了稻花鱼苗。
听说他们家的蟹苗进了水塘,难免是死了一些,有所损耗,但整体的长势还算不错。
“好在雀哥儿多少知道些蟹子的习性,我们算着,这生意也没投多少本钱,哪怕这蟹苗到明年仲秋能收回来一半卖了,便算是赚了。”
付明说起这些时称得上满面春风,这人的日子有了盼头,果然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因为付岳现在时不时能往家里带点荤腥,还能打野物去镇上卖,瘦伶伶的黄雀瞧着气色也比以前好了。
付明感慨道:“我最早还想不开,不让岳哥儿学打猎,如今才发现,我们这一家子都算是他在养。我这个当大哥的心里有愧,只盼着这批蟹子能赚下钱,好给岳哥儿攒嫁妆。”
现在付岳在家里的地位可谓是说一不二,村里人偶尔看见他身上带着血点子,提着野物从山下下来,都说不愧是温野菜的徒弟,这看着真是得了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