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如墨生了副姣好的面容,眉宇间却萦绕着化不开的愁绪。
一双柳叶眉似蹙非蹙,巴掌大的小脸透着股病态的苍白。
她非第一次见陶南吕,却是头回见喻商枝。
到底是因病深居简出的女儿家,乍见喻商枝这等年轻的外男,很是拘谨地福了福身。
不得不说,这屋里着实太热。
柳宁才待了一会儿,喻商枝便看他面色泛红,张口呼吸,还时不时拍一拍胸口,面露急躁之色。
算算柳宁的年岁,人过四十,原本就因□□衰减,易致虚火上扬,从而五心烦热。
他遂劝道:“韦夫郎,此处有我同陶老前辈在,不妨您暂且去外间稍候。”
柳宁实则也周身不适,故而嘱咐了韦如墨两句,留了自己贴身的丫鬟在此,便与韦瑞丰一道暂时离开了。
一出房门,父子二人俱是因为外面的清凉而长舒一口气。
韦如风赶紧道:“爹爹,您还是快些进屋擦擦汗水,换件衣裳,免得染上风寒。”
说罢又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去将陶老前辈开给爹爹的养生茶冲一壶来。”
柳宁胸闷气短,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又喝了几口浮小麦茶,方觉得浑身好受些。
韦如风是个孝子,在一旁为他轻轻打扇。
二人时不时看向韦如墨房间的方向,继而各自叹气。
柳宁不禁道:“也不知那小郎中可不可靠。”
韦如风对喻商枝的印象倒是不错,至于其医术如何,没见识过,也不好说。
“既然陶先生都这般推崇,想必是差不了的。”
柳宁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坐了半刻又起身道:“你且在这里等着,以防如墨这里有什么差池,我去陪喻郎中的夫郎坐坐。”
韦如风赞成道:“我看那喻夫郎性情倒和爹爹您有几分相似,说不准您二人有得聊。”
柳宁抬了抬唇角。
“当年刚认识你爹的时候,我也不过是乡下哥儿罢了,先时在京城,也着实和那些大户人家出身的夫人或是夫郎无甚话说。话说回来,除了那位年轻夫郎,他与喻郎中的小哥儿我也甚是喜欢,可惜生如墨时我已年纪颇大了,不然还真想给你俩再添个小弟。”
不过这么一说,他还真盼着和温野菜好好聊聊了。
……
屋内,喻商枝与陶南吕师徒两个亦是大汗淋漓。
这要是秋冬时节,还能褪一件外衫,然而这会儿大家穿的都足够轻薄,若继续宽衣,当着姐儿的面就当真是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