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娘子。”
待女使出了屋子,窦氏表情变换,讥笑了一声:“呵,她祈哪门子福?自作多情罢了。”
一旁的贴身妈妈附和道:“大娘子说的是!您作为嫂嫂邀她出去探春,这当小姑子的倒是矫情上了,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您。”
“说起来咱家和亲戚家都没有应试科举的,这么一位贵女,给谁祈福呢!”
窦氏笑道:“还能有谁,自然是。二皇子殿下。”
贴身妈妈听到此话,赶忙用手绢儿捂着嘴,笑道:“姑娘,您说谁会信这样的理由!引试那日,咱家这位也是出去了呢。”
“说是去玉清观!”
窦氏颔首:“我这位小姑子,你们可得多盯着点!省的哪一天爬到别人家的马车中,出了事儿,坏了咱们荣家女眷的名声。”
“大娘子放心!”
窦氏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后,嘲笑道:“她也是真够笨的!要是她祈福管用了,徐家那位中了进士,那可就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咱家有二皇子在,徐家怎么可能会让她进门。”
“瞧着吧!她这年纪越来越大,以后婚事说不定还得麻烦我娘家。”
贴身妈妈挤出一丝笑容:“大娘子看得长远。”
随后,窦氏的贴身妈妈想着荣飞燕的容貌,又看了眼窦氏,暗自心道:“这位贵女和您可不一样。”
下午,
未时末刻(三点后)
正将自己的回答,从草纸誊写到答卷上的长枫,不知为何,写字的动作一滞。
看着誊写了一半的内容,长枫痛苦的闭上了眼眼睛。
片刻后,长枫睁开眼,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我肯定忘了一件事儿!”
“之前去顾家,顾大哥说过同这题目有关的事儿。怎么说的来着”
绞尽脑汁的想了片刻,长枫开始在草纸上涂涂改改,增增删删。
在太阳落山前,将自己的答卷交上去后,长枫这才松了口气。
汴京城外,
玉清观,
北斗殿,
殿宇附近,间隔站着七八位身形精悍的护卫,将大殿围住护着,殿门口还有四名健妇守着。
殿内,
云木和紫藤跪在柴铮铮身后的蒲团上,将一张张抄写的祈福经文递到自家姑娘手中。
仔细看纸张的墨迹,依稀能看到有金点闪烁,那是掺在墨里的金粉。
柴铮铮手中的经文纸张,在火盆中燃为灰烬,柴铮铮双手的几个指尖还有包扎的痕迹。
夜色降临,
殿内的烛架被拂衣点亮。
看着火盆中的灰烬,云木心疼的轻声说道:“姑娘,想来此时,贡院的举子们都交卷了。”
“嗯。”
双手合十的柴铮铮睁开眼,看了眼殿里的星官们,道:“那咱们也离开吧。”
“是。”
云木艰难的站起身,和紫藤一起将柴铮铮扶了起来。
“嘶——腿麻了。”柴铮铮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