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吗?怎么又来了善骁堂?”
裴徊景看着她夹在碟子中的菜肴,也没多大胃口,神色不明,口气温凉。
白岑身体一僵,低着头抿着嘴,看着是不敢说话,实则是在琢磨该说什么。
说夫人让她来的,那势必会让世子爷更不高兴,他若不高兴了,那夫人势必找自己谈话,夫人若不高兴了将自己赶回晓律苑还好,可若是拿父母给自己施压。。。。。
父亲母亲一辈子谨小慎微,若是被夫人找到,估摸会被吓破胆吧。
想到这里,便低声说道:“奴婢,是世子府的人。”
自然该侍奉世子。
裴徊景轻哼一声,方才波澜不惊的眼底升起一抹愠怒。
答非所问,这点胆量还敢在他面前耍心眼。
“本世子不需要你侍奉,滚出善骁堂。”
白岑愣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切说道:“世子恕罪,请您不要赶走奴婢,奴婢会精心伺候世子爷的。”
裴徊景轻嗤,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讥诮,“你会伺候人吗?”
他指的是她在床上,死板的像条死鱼,只有自己让她做什么她才会去做,不愿意也不会反抗,逆来顺受,像是不得已才献身了自己。
不知好歹,还是个软骨头,也就那副娇软的身躯能让他记住。
很没意思。
听了这话,岑百小脸更白了,咬着嘴唇颤声说道:“奴婢会。”
那人这才拿起筷子,眼神瞥了眼门口,“那便去外面跪着,跪满两个时辰。”
白岑松了口气,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裴徊景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胃口全消。
瞧她这做派,宁愿去外面跪着,也不愿意在床上伺候自己。
很好!
白岑跪在院中央,身边是来来回回看她热闹的人,她并不觉得丢人,只庆幸着自己成功留下来了。
秋日的晚风很凉,凉的她身体止不住的发颤,头脑发胀,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即便这样,她也硬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倒下去。
裴徊景听到刘枫说她晕倒后,只是应了一声,就挥手让他走出去。
也没说让请府医,就由她自生自灭。
入侵前,他看到了床幔上绣的几片翠竹,问了下人才知道是白岑给他收拾了屋子,怪不得一进来就满室亮堂,空气中还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杜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