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俞的裤子对他而言也很大。
西服裤的布料垂坠感十足,套在那双雪白的、如骨瓷娃娃般的双腿上,随着他走路时勾勒出些清浅瘦削的线条来。裤腿被挽起来好长一截,教这件西服裤带上了重量,直直地垂在江昭脚腕处。
换好这套衣服后,江昭不断往外冒的眼泪勉强止住,红着眼眶抬头,悄悄看了眼骆俞。
骆俞一贯没有表情的面色这会儿竟然微微凝重起来。
江昭心里有些紧张。
骆俞是不喜欢他哭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以后少哭些好了。
可是、可是骆俞实在太欺负人了,给他的衣服分明是穿过的……
他甚至能够闻到衣服上骆俞专属的味道。
骆俞身上的气味是股很淡的松木香,江昭对香味不是很懂,并不清楚这是他身上的体香还是喷洒的香水。
总之这股味道很淡,只有凑他很近时才能闻到,而他穿过的衣服因为都是贴身接触,所以会沾染上他的气味是难免的事。
江昭鼻尖轻轻嗅了嗅。
他被骆俞的气味包围了。
这股味道并不难闻,但却让他不自在极了,好像属于他的领地被另一个人蛮不讲理地侵犯。
罪魁祸首不仅闯了进来,还在这块地方留下了他的味道。
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江昭眉尖微蹙了下,走到床边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今天睡在哪里?
骆俞的住处是一套很大的复式公寓,空房间和客房是肯定会有的。
……但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对于骆俞来说,这间房子里的其他房间估计都是不能用的,他能选择的,只有睡在骆俞的床上,或者是在他的房间里打地铺。
说实在的,江昭不是很喜欢打地铺。
骆俞的床底是空的,里头什么东西没放,床单在距离地面大约五厘米处悬空。
这点距离对其他人而言必然是没什么的,但他若是打地铺,便很容易能看见床底下,要是夜半醒来不小心看见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譬如之前一直躺在他床底的黑雾。
黑雾不会攻击他,不代表其他躲在床底的东西会放过他。
江昭攥紧了衬衣边角,望着面前两米宽的大床发怔。
和骆俞睡在一起吗?
他想得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道气息骤然来到了身后。
直至耳廓触及身后喷洒的热气时,他才骤然一惊,下意识回头——
江昭没能成功回过头,他被身后人压着,径直倒在了面前这张雪白的大床上。
猝不及防被压在了被子上,江昭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挣扎,然而身后的人早一步料到了他的想法,宽大的掌心烙铁般牢牢桎梏住他的手、扭转在了他身后。
这个姿势让他感觉好像被抓到的逃犯般,不自在极了。
“……骆俞?”
江昭闻出了身后人身上的气味,淡淡的松木香,同骆俞那张冷脸很搭。
他的语气是无比震惊的,要知道,他刚才可是站着的,坐在轮椅上的骆俞怎么可能压住他,他的腿又……
江昭恍惚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骆俞的腿是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