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的事少干。”戚月白用咒力将手里的纸巾搅碎,随后抬手一扬,像在洒某人骨灰,他狞笑:“想好怎么死了吗?”
果戈里眨眨眼,似乎很惊讶的样子:“我可以自己选吗?”
戚月白:“……”
“你,先去睡觉。”他直直指向敞开的大门:“等我想好再收拾你。”
果戈里试图挣扎一下:“我不能留下来和月白君一起睡吗?”
戚月白气笑了:“那我要不要再洗个澡,躺你怀里?”
“可以吗?”果戈里眼睛一亮。
戚月白立刻变脸,抬手凝出千百金丝,将某人从地上扯起来,丢出去:“不可以。”
’唰‘的关上门,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屋,他伸手覆上趋于平静的心脏,眸光清冷下来。
不可以。
至少在成功回去之前,都不可以。
里屋的榻榻米铺着稻草编织的席子,提前准备好的被褥铺在上面,看成色是新的,专门拿出招待贵客,不算厚,但填充物的棉花,摸起来很柔软。
戚月白没有睡意,干脆推开门,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屋顶。
他在倾斜的屋檐上坐下,俯瞰着远处的院落。
平安时代的建筑实在像一位故人,但又不同,月色下,青瓦木墙纸棱窗,别有一番风味。
他用咒力强化了感官,顷刻间,周围热闹起来。
夜间的风吹过,撩动垂肩的乌黑发丝,带来夜独有的凉气,混合着院落中山茶花的浓香。
左手边有夜间巡逻的召使谈话的声音,右手边是宅邸花园下藏的虫鸣鸟叫。
心一下静了下来。
戚月白觉得这时候不来一场能够影响世界走向的头脑风暴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他开始想。
现阶段着急解决的事情是——
怎么收拾果戈里。
“……”
这也算个难题。
下死手,不至于。
动手,那家伙记吃不记打。
不动手,起不到警告的作用。
戚月白低头,看着指尖冒出的金丝,想着干脆用术式让他老实点得了。
但离开小茶野先祖后金牡丹残缺,他对术式的掌控度也降低了许多,琴酒那次,固然有‘书’的可以干扰,但他的弱小也是重要因素。
万一没控制好量怎么办?
戚月白有点后悔为什么掌握全部力量时没好好钻研一下术式了。
随机,适量,坐享其成时不努力,原形毕露了徒伤悲。
他长长叹了口气。
但就这么放过果戈里,戚月白还不愿意。
那家伙最近太肆无忌惮了,真要这么放任他下去,先沦陷的指不定是谁呢。
科利亚做事随心所欲,他嘴里喊的爱就和小孩想要小汽车没什么差别,得不到的在骚动罢了。
而他——
戚月白将金丝捏成各种形状,发着呆。
作为一个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即将要步入社会的成熟新时代青年,肯定不能干那种诱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