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一个月前在练武场上看见的仙女姐姐吗!
瞬间,萧予清忘记了心里的郁闷,只顾着盯仙女姐姐的脸看,他有些词穷害羞,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在地上好一会没站起来,呆萌的表情惹人喜欢极了。
沈幼宜看了他一会,迟疑片刻,弯腰朝萧予清伸出手心,僵硬不知所措地笑了下,和善又疏离,“地上凉,二殿下先起来吧。”
元朔帝拽了锦被过来,按住沈幼宜的肩膀让她躺平,将被子给她盖好,再次所问非所答地回,“孤见过,还不错。”
“你眼睛红肿得太厉害,还是不要现在出去了,免得让他们心里多想,老老实实躺着歇一会,等缓过来再出去见他们。”
“不行!”沈幼宜抬手想要掀开锦被下去,却被元朔帝紧紧按在床榻上动不了,“他们特意来看我,做娘亲的怎么能让孩子等着呢,何况鸿儿和清儿身份尊贵,妾身现在去洗洗脸,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为人子女,在外面等一个时辰也是应该的,你们先是母子,然后再论身份。”元朔帝不由分说,叫了玉宁和玉静进来收拾屋子,然后打了一盆温水给沈幼宜洗脸,他则是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沈幼宜,看着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吩咐玉宁准备传膳。
传膳前,萧予鸿和萧予清一直在厢房里等着,玉书会很多街头戏法,在大人面前可能蒙骗不住,但逗逗小孩还是游刃有余的,直接将兄弟俩心中的担忧和不安驱走了大半,萧予清这个心大的还缠着玉书要学呢。
晚膳没准备多少,玉宁知道太子和两位小皇孙已经吃过了,所以将菜品减少了几道。
萧予鸿和萧予清被玉书提前带到正堂的圆桌前坐下,兄弟俩坐在一起,刚开始是用眼神交流,后来见父王和娘亲久久不来,就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性子安静淡定的萧予鸿也在表现出了几分小孩子的欢快神采,无比期待地等着父母过来。
没多久,元朔帝牵着沈幼宜过来了。
这是沈幼宜要求的,说是要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恩爱模样,让孩子们不胡思乱想。
萧予清活泼不认生,再加上已经见过一次了,所以直接跑到沈幼宜跟前来,朗声叫她:“阿娘,我是清儿,是双生的弟弟呀阿娘长得像仙女,我第一次在练武场看见的时候就这么觉得啦,远远看就觉得是仙女呢,近看就更像了,比仙女还美。”
沈幼宜手指微微攥紧了元朔帝的衣袖,有些不知所措,这不是演出来的,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孩子。
萧予鸿看见弟弟那么积极,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也跟着走到沈幼宜面前,“孩儿拜见娘亲……”
相比弟弟,他的话有些少了。
“怎么不说话。”元朔帝手指在沈幼宜手腕上敲了敲,示意她快些回应孩子们的话。
“我、我……”
但沈幼宜不知是怎么了,抿着唇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眼神也不和两个孩子对视,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坐回你们的位置上,用膳吧。”元朔帝牵着她的手坐在主位上,让玉宁传膳布菜。
萧予鸿奇怪地看着双亲,暗暗观察着亲娘的眼神和神情,萧予清没听见沈幼宜跟他们说话,心里有些失落,但立马就反应过来,阿娘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的,她情绪不佳一定是和父王有关,定是父王对阿娘不好,所以阿娘才会不开心,才会不理他们的!
萧予清自认为找到了阿娘不理他的原因,在心里暗暗嘀咕元朔帝各种不好,预备过几日去和皇祖母告上一状。
因为沈幼宜的安静,其余几人也没什么话了,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直到……上身稳,下盘更稳,非寻常女子能及。
“娘亲,你多吃些,这道蟹黄鱼肉很好吃。”
萧予鸿鼓起勇气,用银筷夹了一块自己喜欢的菜放在了沈幼宜盘里。
这道菜,恰巧也是沈幼宜最喜欢的。
沈幼宜有些惊奇地看着长子,轻轻地笑了下,“真巧,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了。”
萧予鸿羞涩地笑,又往沈幼宜盘子里夹菜。
有人开始说话,萧予清立马欢快起来,他本就话多,放开了就说不停了。
主动给沈幼宜讲了他平日里发生的事情,所以他能记住的事情,萧予清都想给她说一遍。
元朔帝一直安静看着母子三人说话,不是他不想张口,只是感觉他好像参与不进去,这母子三人渐渐散去了生疏的气氛,沈幼宜和萧予清就一句接着一句的说。
萧予鸿也能偶尔插几句话进去,只有他……
真的像个旁听的外人,跟他们三个不熟一样。
或许真的是血脉亲缘在其中作怪,看他们三个说话竟有种温馨安宁的感觉。
“她”徐徐道:“有这么几日的工夫,本也足够行事,只可惜,我欠了君侯这阵东风。”
陵阳侯的面色微微一僵,分明期盼着她说下去,却半转过身,为她剖析利弊:“殿下宠爱娘子,为您几度筹谋,东宫上下都瞧在眼中,便是太子妃与东宫姬妾加起来也不能与您抗衡,有没有臣这阵东风,娘子都可直上青云。”
“经历过那些事情,上不上青云,于我而言已没那么要紧。”
“她”提了裙摆起身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哪怕不着脂粉钗环,也有艳光灼灼之感:“我如今是独来独往的自由身,谁也管不得我,太子殿下也是一样。”
“我不想做太子的良娣,想做君侯的妻子,您说我需不需要君侯这阵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