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听说晏时锦被暗器所伤就觉得诧异,毕竟那日他虽一心在给小女孩行针解毒,但一贯养成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让他清楚,在戍卫军到达小院时,他们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以晏时锦的武功,若是之前的那些黑衣高手都能轻松应对,就不可能在援兵到达之后,还莫名其妙地受了伤。
幼稚的苦肉计!
沈绎收起软枕,冷笑一声:
“这样有用么?”
晏时锦掀眸瞧了过来:
“有没有用与你无干。”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沈绎微怔,就听男子声色笃定,带着不容置疑,道:
“她心里没有你,何况,你们有师生之谊,根本不可能。”
沈绎淡然迎上他肃厉的黑眸:
“不管你我有什么约定,我都不容许你这样骗她!”
“不错,我与她的确只是师生之谊,她对我无意,我亦不会越过雷池一步。”
“但正因她是我的学生,敬我信我,我便不可能让你为所欲为。”
晏时锦目露不屑,收拢了胸口处的衣襟轻哧一声:
“沈太医好大的口气!”
“我真真切切地受伤,哪里骗了她?”
沈绎挺直了脊背,负手垂眸看向床榻上的男子:
“她若愿跟你,我祝福你们。”
“但她若不愿跟你,我也会帮她,再逃一次!”
“这次,你找了她两年,下一次呢?”
“恐怕没那么容易!”
晏时锦目光冷冽:
“你忘了你的欺君之罪?”
沈绎弯唇一笑:
“你将此事瞒到现在,何尝又不是欺君之罪?”
晏时锦一派从容:
“没有及时揭发你,就是在等你查到的真相。”
“我何来欺君之罪?”
他淡然扫过沈绎缩紧的眼眸,悠然道:
“不管你是否与我合作,你查到的东西,我手里也有。”
“所以,我与你谈条件,也不过是看在,云瑟唤你一声夫子的份上。”
“就当是替我的爱妻,感谢沈夫子您多年对她的关照。”
沈绎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不甘示弱:
“她不可能跟你回京城。”
晏时锦淡然一笑:
“不妨,拭目以待?”
纪云瑟适时入内,沈绎收回了脸上的一丝异色,道:
“云瑟放心,指挥使已经没有大碍了,伤口愈合得很好,依我看,不必再服药。”
“我再每日给他上一次伤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