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锦往下躺了趟,客气道:
“多谢沈太医。”
纪云瑟明显放下心来:
“夫子,我送您出去。”
沈绎挎上药箱,她刚要跟上去,却听身后的男子“嘶”了一声,纪云瑟停下脚步,回头就见晏时锦撑着受伤的一侧手臂,去够旁边的茶碗。
身后的崇陶懂事会意,向沈绎道:
“沈夫子,奴婢送您出去。”
沈绎蹙眉看着同时向他投来目光的晏时锦,二人的眼神在少女俯身取茶碗的上空汇聚,暗流涌动之后,沈绎终究未再多言,转身随崇陶离去。
纪云瑟将茶碗递给他:
“沈夫子不是说你的伤口无碍了么?”
“为何还会疼?”
晏时锦从床榻上坐起,就着她手中的茶碗喝了一口,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不疼了,我就是不想你离开我。”
纪云瑟放下茶碗,嘟哝道:
“…我这几日不是一直照顾你么?”
少女眼眸盈若秋水,嗓音如从前般温软,脸颊上透着微微的粉晕,晏时锦将她拉过,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鼻尖噌了噌她,道:
“我是说,一刻也不分,永远!”
纪云瑟尚未开口,又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
又来?
她用力去推他,勉强从唇瓣中滑出几个字:
“小心你的伤口别裂开了……”
“不会,已经好了。”
晏时锦吸吮着她清甜的唇舌,将她所有的气息一并吞下,一只手箍住她的腰,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不让她乱动。
这几日,她时时在他眼前晃,床帐内又处处是她的幽香,每一息都在勾起他最深层的欲望。
他已经想了她两年多,再见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压倒,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再忍下去他还是个人么?
他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唇齿,在少女的领地里逡巡,扶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移了位置,覆着薄茧的指腹在她柔腻的肌肤上游走。
自从上次之后,他已经十分了解她的身体,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纪云瑟已经没有力气去推他,只觉得自己又落入了那个让她有时也不自觉想去探索一番的温柔陷阱,但仅存的几分意识又让她要抽身。
身体扭动间,突然碰到了一矗刚硬。
她愣了愣神,不甚清明的脑子里却突然涌现了话本子里的一些绘制清晰明了且大胆的插图,明白了几分,温热爬上脸颊,她恢复了力气,用力去挣脱,侧过头,唇齿终于躲开了他的痴缠,皱眉道:
“不行!”
晏时锦的手臂紧紧揽住她,一下吮住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颈侧环绕:
“你我已有夫妻之名……”
“不,我没想与你……”
后面的话被咽没在了男子的唇舌中,他一个翻身,将少女压在床榻上,两只顺势过来推他的小手被他一掌禁锢在她的头顶。
开启城门的侵略者搜寻着、探索着,不放过城中的每一处角落,不对等的力气较量以一方的破碎而告罄,上位者轻而易举地攻城掠地,占据每一寸领土,在如雪的瓷白中,熟稔地逡巡丈量。
纪云瑟想去掐他的肩,但毫无力道的反抗更加引燃了遍地的星火,他一面吻着她,一面从微颤的唇齿中发出令人战栗的尾音:
“跟我回京城。”
主宰者在好不容易得来的珍宝面前,没有半点脾性,变成了卑微的取悦,如娇养花朵般用心的呵护。
唇齿被深吻困住,她想拒绝,却说不了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