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呀,称呼方面,以后你们就別一个个经理经理的叫我,叫我范主任。
我是公家的人,是上面指派过来下基层,主导经营小酒馆的公方经理,还是要跟徐慧真这个私方经理区分开来。”
看著范金友趾高气扬、小人得志的样子,徐慧真发现李红兵对他的评价,是一点都没有错。
像范金友这样的人。
而同一时间。
留意到徐慧真的沉默,连抗议都不敢“提”出来了,范金友心里满意的同时,更是无比的解气。
那天晚上,徐慧真当著那么多人的面,给自己下逐客令,並且当眾向他討要酒钱,让他顏面扫地,这事他可都还记著。
至於陈雪茹和李红兵这对夫妻,自从上次被李主任警告和下令反省之后,他现在不敢轻易对他们动心思。
或多或少,范金友现在已经琢磨出一些思绪出来了,这陈雪茹和李红兵背后,说不定还有更深的关係。
不然本来都亲自任命他当丝绸店的公方经理了,李主任不可能就因为那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在都已经宣布任命的情况下,转头就把自己给裁撤了。
而且后来自己检討反省完,为了表现,主动爭取要过来小酒馆这边当公方经理之后,李主任非但没有拒绝,而且还很支持,並且对自己鼓励了一番,显然他並没有“失宠”。
陈雪茹的情况,並不复杂,毕竟现在陈家就她们母女俩,估计是李红兵这个高级炊事员,关係不一般。
在厨艺界,李红兵现在也算是號人物了,而他的师傅郭友忠,更是了不得。
主要像郭友忠这种级別的名厨,除了官方政务接待以外,就是上面的高层领导,一些重要的私人宴请,都没少请他们上门做饭,私底下认识一些大领导,显然不是稀罕事。
別看人家只是给那些高层大人物做个饭,光凭人家有机会接触到那些级別的人,隨便找机会告个状,甚至说他两句坏话,后果都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
別说是他了,就是李主任来,也是一样的结果。
至於徐慧真和小酒馆,范金友可一点都不虚,毕竟他的丈夫跑了,公公也死了,在娘家的父母也早就不在,还是出身农村,这哪来的关係和背景,纯纯的平头老百姓和小商户一个。
接连好些天过去,徐慧真本以为,范金友夺了自己的经营权,让自己在小酒馆里端菜上酒,就不会针对她了,结果还是让她给想简单了。
因为自己女儿刚满月没多久,还需要时时有人看护和为难,好在自己家离小酒馆不远,所以徐慧真趁著小酒馆不忙的时候,抽空回去看一下,顺便喂喂奶,结果又被范金友抓住了机会,开始记她旷工。
哪怕徐慧真把女儿带到了小酒馆,放在后院里,在不耽误小酒馆生意的情况下,时不时去照看,也同样如此。
“徐慧真,刚才他们算了一下,这些天你迟到早退太多了,就是把你工资全扣了也不够……”
这天,小酒馆休息的时候,范金友又把徐慧真给叫住了。
“就是说,要扣我股息了?”
徐慧真静静看著范金友,没想到他取消了自己对小酒馆的经营权不够,还打算动自己股息的主意。
自己在小酒馆的股息,当初的合营合同里面,可是白纸黑字写著的,这范金友连这都敢动心思,简直无法无天。
至於为什么,徐慧真心里有数,所谓的旷工,只是个藉口。
如今小酒馆的生意,经过范金友这段时间的瞎折腾,虽然还没关停,但也跟要黄了差不多。
前段时间,小酒馆进酒的差事,被厨子马师傅给揽了过去,本来进的好酒,直接变成了掺水的假酒。
这掺水的酒,跟当初贺老头勾兑的水酒,完全不是一回事,再加上价格也没便宜,而是按照之前的真酒价格来卖,小酒馆的口碑和生意,开始一落千丈,日益惨澹。
本来这种事情,尤其是砸小酒馆口碑和坑蒙拐骗的事情,徐慧真是坚决不可能容忍的,不过因为李红兵的缘故,所以她只能强忍著视而不见。
而范金友强行把小酒馆改成饭馆,並没有招揽来什么多少食客,毕竟这里可是前门大街,附近大小饭庄酒楼,可不是一家两家,而马师傅的手艺,並不怎么样,也就比刚出师的学徒好一点。
没有半点竞爭力啊!
定高价的话,根本没有人能买帐。
范金友定下惠民低价的路线,利润本来就已经不高的情况下,加上店里六个人的人工成本,直接亏得连姥姥都不认识。
原本公私合营前的小酒馆,还有自己的特色和受眾群体,结果全被范金友搞没了。
徐慧真自己算了一笔帐,在这连日亏损中,小酒馆的帐已经入不敷出,公私合营后的小酒馆,非但没有盈利,反而赔了钱。
范金友急著扣自己工资和股息,显然是打算用来填这个窟窿。
“你自己说呢?”
不管怎么样,徐慧真的工资和股息,他范金友是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