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小酒馆进酒的差事,被厨子马师傅给揽了过去,本来进的好酒,直接变成了掺水的假酒。
这掺水的酒,跟当初贺老头勾兑的水酒,完全不是一回事,再加上价格也没便宜,而是按照之前的真酒价格来卖,小酒馆的口碑和生意,开始一落千丈,日益惨澹。
本来这种事情,尤其是砸小酒馆口碑和坑蒙拐骗的事情,徐慧真是坚决不可能容忍的,不过因为李红兵的缘故,所以她只能强忍著视而不见。
而范金友强行把小酒馆改成饭馆,並没有招揽来什么多少食客,毕竟这里可是前门大街,附近大小饭庄酒楼,可不是一家两家,而马师傅的手艺,並不怎么样,也就比刚出师的学徒好一点。
没有半点竞爭力啊!
定高价的话,根本没有人能买帐。
范金友定下惠民低价的路线,利润本来就已经不高的情况下,加上店里六个人的人工成本,直接亏得连姥姥都不认识。
原本公私合营前的小酒馆,还有自己的特色和受眾群体,结果全被范金友搞没了。
徐慧真自己算了一笔帐,在这连日亏损中,小酒馆的帐已经入不敷出,公私合营后的小酒馆,非但没有盈利,反而赔了钱。
范金友急著扣自己工资和股息,显然是打算用来填这个窟窿。
“你自己说呢?”
不管怎么样,徐慧真的工资和股息,他范金友是扣定了。
有著现成的理由,不用白不用,就算是上面查下来,自己也能解释。
谁叫徐慧真整天迟到早退的。
这要是到了月底,自己和徐慧真好说,他招进来的这四个员工,要是拿不到工资,可是会跟他闹的。
到时候被李主任知道,自己的政绩捞不著不说,说不定还要挨批评,甚至是处分。
徐慧真这段时间太老实了,甚至都“不敢”跟他“作对”,所以范金友心里也膨胀了起来,多少有些有恃无恐。
毕竟自己是干部,是公家人,而徐慧真只是个有著资本主义落后思想的小业主。
“范金友,我都后悔了,我干嘛跟你在这公私合营呢?我这做梦啊,我都后悔!”
见范金友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简直没完了,徐慧真这回脾气也上来了,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徐慧真!”
听到徐慧真这样说,范金友直接变了脸色。
“行了行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发现范金友连这样严重的话都能说出来,到底安的什么心,徐慧真又怎么不明白,不过她却不上套,直接声明並强调道:“范金友,我拥护共產讜,共產讜给我们老百姓做好事,我反对的是你,街道办真是瞎了眼了,派你这么个不懂行的人来经营。”
“我就冲你你態度啊,明儿我也记你旷工。”
当著店里其他员工的面,徐慧真居然又敢跟他唱反调,感觉到没面子的范金友,直接威胁道。
“隨便记,隨便记。”
被范金友天天找理由记旷工,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徐慧真早已经习惯,而且范金友都把她这个月的工资扣完了,並且还要扣自己的股息,在怒到极致的同时,徐慧真也彻底选择了摆烂。
“赵会计,记上,徐慧真明天旷工!”
眼看徐慧真负气离开,范金友直接践行了自己刚才出口的“承诺”。
赵会计看著正在气头上的范金友,却是有些迟疑的问道:“范主任,真记啊?”
范金友是公方经理没错,可徐慧真也是私方经理,哪怕是一开始被范金友招进来的赵会计,也觉得范金友这样接连针对徐慧真,有些过了。
“范主任,这旷工见天的记,徐经理这个月也別想拿上工资了……”
一旁的服务员何玉梅见状,忍不住替徐慧真说话道。
“这个月?”
范金友听到何玉梅的话,不屑的冷笑一声,当场放话道:“她要是还这个態度,下个月也別想拿,我范金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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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像郭友忠这种级別的名厨,除了官方政务接待以外,就是上面的高层领导,一些重要的私人宴请,都没少请他们上门做饭,私底下认识一些大领导,显然不是稀罕事。
別看人家只是给那些高层大人物做个饭,光凭人家有机会接触到那些级別的人,隨便找机会告个状,甚至说他两句坏话,后果都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