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婕盯着录像带里的两个人。
尤倩雯戴着墨镜看不见表情,但那沙发仿佛有刺,一会侧身坐,一会正坐,扭来扭去的,和梁兆文说话时,时不时啃咬指甲,还用手帕擦汗。
这是焦躁和害怕的典型微动作。
梁兆文则表情浓重,堪比便秘。
他们说的事绝不是出轨怀孕那么简单的。
曹子健提议:“可以去问胡建德。他在邝家工作二十几年了。”
“现在就走!”
“不休息啊?”
“休个屁。”
曹子健叫苦不迭,但脚下越跑越快,紧跟着她。两人坐上车,直奔南区别墅。
胡建德开门:“楼上被封了。只能请二位到餐厅。”
蒙婕在别墅内转了一圈,南区别墅没有那么多牛鬼蛇神的邪物,只有门口放着两尊石象。
“这里正常多了。”她抚着胸口。
两人坐下。
胡建德倒茶。
蒙婕问:“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二十一年。”
“只有你一个管家?”
“不。”胡建德指隔壁,“我是尤倩雯招来的。只管B栋,A栋这还有个管家。前几年退休了。邝先生说,家里人少,不需要两个管家,让我一个人管两处。”
“二十年前,家里出过什么事吗?”
胡建德不明白:“您指的哪方面?”
蒙婕几欲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下,不知道怎么问,说得太笼统,问不出来,说得太具体,又容易遗漏。
“你来的时候,家里有谁?”
“邝先生,翁太太,倩雯,永杰、敏琦都在。”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慈祥,“永杰、敏琦那时还抱着呢。”
“邝敏诗呢?”
他摇头:“不在。说是东湾不安全,送去国外了。”
“当时绑架案闹得大,家里请了三个保镖,轮流站岗,就怕出事。尤倩雯带孩子去医院打疫苗,保镖都寸步不离的。”
“也就是说……你没见过邝敏诗?”
“没有。”
“这二十年,从来没有?”
“是的。”
胡建德解释:“敏诗小姐一直在国外。邝先生和翁太太在外还有宅子。也许敏诗回国没有回这里,去其它宅子住也是有可能的。”
“家里有……”他指了指隔壁,“她俩气场不合。住这么近都很少碰面。”
他抱歉的:“东家的事只有他们说,没有我们问的份。”
曹子健问:“那原先A栋的管家呢?他见过邝敏诗吗?”
“没有。”胡建德摇头,“他和我是同一年来邝家的。他比我年长。是翁太太朋友推荐的。”
蒙婕看向厨房忙碌的保姆:“她呢?”
胡建德依旧摇头:“也没有。”
“在邝家工作的人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胡建德细数:“三个保姆,一个是二十一年前那来的,两个是六年前顶替离职保姆的,两个离职的是和我同时期来的。厨子是七年前来的。上一个厨子也是二十年前来的。园丁和司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