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常做的,其它只是来个一两年,几个月的。”
蒙婕抓住重点:“这宅子二十一年前有次大换血,所有家政人员都换了?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吧。”
蒙婕觉得很怪,怎么会这么刚好,把所有人都换掉,难道最初请的家政人员都年纪相仿,在同一年全部退休吗?
“有谁是在邝敏诗回国前见过她的?”
胡建德摇头:“没有。”
随即又改口:“有个人。”
“谁?”
“唐秀云。她是邝家老宅请来的保姆。十九岁就在邝家当保姆,一直到老,像邝先生的姐姐,又像他半个妈。我们来邝家时,家里只有她。”
“只有她?”
“对。”
“全能保姆啊?啥活都干?”曹子健调侃。
胡建德却答得很认真:“她年纪大,不做家务,负责招家政人员。A栋的人是她陆续招进来的。我是尤倩雯招的,然后我负责招B栋的保姆。”
“她现在在哪?”
“远郊墓园。”
“啊?”
“八年前去世了。”胡建德叹惋,“云妈真是好人。新来的保姆不小心摔破琉璃灯罩,是她扛下来的。司机的岳父生病,也是她替他去向邝先生预支薪水。”
“她有孩子吗?”
“有的。她早年和丈夫离婚了,有个女儿。在外地工作。邝先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家里,接来别墅,为她养老送终。”
“她照顾过敏诗。”
胡建德回忆:“她住院那会,我提着白粥去照顾她。她总是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过去的事,说邝先生和翁太太的喜好,说敏诗最喜欢她做的海鲜粥。”
“邝敏诗最近有回来吗?”
“有的。”胡建德指水族箱,“那只龟是她送回来的。”
“麻烦您了。”
“没事。”
离开别墅,曹子健往回开,蒙婕却握住方向盘说:“我想去趟墓园。”
“天可马上黑了。”
“嗯。”
“这……”
“算了。我打车去。”
“别。我跟你去。”
车子一路向东,越走道路越宽阔,越远离城区,越荒芜。墓园门口的公交站只有一路车,七点就是最后一班。晚上还待在墓园的要么是特殊日子来悼念的,要么是新亡人的亲属来守灵的。
天没完全黑,依稀透着亮光。
两人往山上看却雾蒙蒙的。
他们在管理处查档案,不止唐秀云埋在这,二十一年前,邝家在这买了块墓地,但下葬人那栏没有登记。
蒙婕问:“这是资料缺失了吗?”
管理员说:“是家属没登记名字。有的人不记名字。”
曹子健好奇:“那怎么祭拜啊?”
“有的埋的是堕胎的孩子,有的埋的是爱宠,没法登记。”
蒙婕问:“要去哪里才能知道他们埋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