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琯璋亲了亲她的脸,“那先睡一会儿。”她方才就困了,怕现在也撑得艰难。
他重新站起身,在两个山洞内都撒了一圈药粉,尤其在石台四周多撒了一些,以防虫蛇鼠蚁等爬进来——幸好他贴身的那些药瓶没有进水,药粉还好好的。
两人的披风也都派上了用场。
苏琯璋自己的披风方才已经铺作了第一层,宣槿妤站起来后,他又脱下外袍,铺在披风上面充作了第二层。
他重新扶着宣槿妤坐下,替她除去外头的衣裳,只留下贴身的小衣和柔软舒适的中衣,再将她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冷不冷?”他摸了摸她身下的两层衣裳。
宣槿妤摇摇头,挪了挪身子,让他也躺进来,“你也睡会儿。”
她了解这个男人,昨夜便知今日会有暗杀,他昨夜定是睡得不好,今日又是一场厮杀,他肯定也累了。
如今他已经将心事全数告知她,她也不会吝于表达自己的关心。
苏琯璋看着妻子坚持的神色,很快便也脱得仅剩下一件中衣,躺下时习惯性地将她揽入怀中。
“睡吧!”他说。
宣槿妤是真的累了,才闭眼没多久,便在熟悉的气息包围中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二人醒来,满室都是宁静安和的气息,好似那些厮杀、他们的困境都已经离他们远去,让人心里十分舒坦。
这种时候,也最是谈论心事的好时机。
“为何要忍?”苏琯璋抚摸着她依旧纤细的脊背,“你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终究还是提起了她误会他心里藏了旁人的事。
“狗皇帝对我图谋不轨,我都要随你一起流放了。”宣槿妤想起当时的憋闷,低头去咬他揽住自己肩膀的手。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道,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这个男人更心疼。
果然,苏琯璋任由她在手上不轻不重地咬着,将她抱紧,“槿妤,日后,你不必再忍。”
“有什么不满,你都可以找我发泄。”
宣槿妤松开嘴,嘟哝着,“我是那等不讲理,动不动就要发泄的人么?”
不过,她到底有自知之明,只声音轻了不少,直直地和他对视着,眼里却不见心虚。
苏琯璋含着笑去亲她,亲得她脸上、脖子上和肩膀上都痒痒的,忍不住往他怀里缩得更紧。
等捉弄完人了,他才说道:“夫人气度宽宏,是为夫误会夫人了。”
宣槿妤擦着方才被他亲痒了而笑出来的眼泪,“公狐狸。”她心里骂了一声。
但她肚子这样大,且被他困在怀里,无处可躲,便没有出声,生怕他再没轻没重的,还来逗弄她。
“给你咬。”看出她的意图,苏琯璋自觉将手臂奉
上。
……
“真是个傻姑娘,竟然气了这么久。”还是绕不过方才的话题,苏琯璋很是心疼地摩挲着宣槿妤的脸。
宣槿妤唇部红润润的,比方才艳丽不少,闻言她有些心虚地将头埋进他怀里,不敢和他对视。
她倒也没有日日记着,只偶尔想起来才气不过。但孕期她身子不适,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件事了,方才那样说只是单纯想欺负他而已。
若她不是心大,而是日日记着这男人的不好之处,依她的性子,怎么甘愿和他好了三年?还愿意生下两人的孩子?
但她心大这件事,他好像一直没有发现,那就这样吧!反正这男人越心疼她越开心。
眼下宣槿妤暂时还不疼,苏琯璋便要趁着时间赶紧将晚膳时要用的竹筒制作出来。
二人重新去了一趟竹林。
回来时,苏琯璋手中多了几块薄薄的石板,和两块看着就十分沉重的大石头。
他们决定日后做饭时都在小山洞里头做,吃好了再回大山洞歇息。
如此,就得有餐桌和椅子。
这倒好办,竹林里的竹子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