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这一招好啊!
这臭小子,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性子还是这样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
是得磨一磨才好。
“哇!”那头第一个看小像的慕哥儿叫了起来,“妹妹和小婶婶好像。”
他小心地摸了摸小像,又去对苏老夫人笑,“曾祖母,慕哥儿也当哥哥了。”他不是家中最小的那个孩子了。
苏老夫人搂着他的小身子,笑着附和,“是啊!我们慕哥儿也当哥哥了。”
雯姐儿是第二个看小像的人。
那日得知宣槿妤苏琯璋没事,她还得了一个小堂妹之后,那些阴影仿佛就从她心里被驱逐了出去。
常湄言观察了多日,只看到孩子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大半。
“妹妹和小叔叔好像。”雯姐儿摸了摸小像上岚姐儿的眼睛,认真地对慕哥儿说道。
慕哥儿摇了摇头,“明明是和小婶婶好像。”
“小叔叔。”雯姐儿纠正。
“小婶婶。”慕哥儿坚持。
……
两个孩子就这么争论了起来,惹得后头的孩子们个个都围了过来,再顾不得排队了。
许玉娘、苏二婶互视一眼,笑着看孩子们吵作一团,各执一词。
再看苏老夫人,也早没了不能出门的不满;只乐呵呵地被孩子们围着,听着他们的要求,去当那个裁断的人。
“你们怎么知道送来的是岚姐儿的小像?”许玉娘问长子苏琯煜,有些纳闷。
分明长媳拿过来的时候,信封还是未开启的状态,她当是第一个看到孩子画像的人才是。
苏声猜测着接话,“宣家三兄那里应当也得了一张。”他说着幽怨地看了一眼妻子,还记得她方才将自己推出去独自面对母亲怒火的事。
岚姐儿的小像宣文晟确实也得了一张,若非他的炫耀,苏琯煜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
只宣文晟炫耀完了就将小像塞回信封,往怀里一放就跑回院子里了。其他人看不到,抓心挠肝的,便都一窝蜂似的,过来追许萱娘方才手中的那封信。
苏老夫人的屋子热闹着,宣文晟屋子却十分清静。
岚姐儿的小像,宣文晟捧在手中看了许久。直到双眼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才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将眼泪拭去。
“肯定是槿妤提议的画小像,”宣文晟嘟哝道,鼻音很重,“妹夫才没有这样的自觉。”
这倒是冤枉了苏琯璋了。
给孩子画小像这件事,本就是苏琯璋主动去做的。
他画了三份,给苏家人和宣文晟各送去一份,他自己和宣槿妤留了一份。
想着每隔一个月,便给孩子画一张,好记录她从小到大的变化。日后孩子大了,也是一份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回忆。
带着父母对她的珍视,和满满的爱意。
不待小像画完,孩子已经困得闭上了双眼,窝在娘亲怀里睡得酣甜。
白隼送信去了,宣槿妤、苏琯璋夫妻俩围在孩子身边,看着她的睡颜,久久挪不开目光。
大盛不怎么讲究满月宴。
只好歹是女儿的第一个好日子,夫妻俩到底好好地替女儿庆祝了一番。
嗯,所谓庆祝,便是将山外头亲人送来的饭菜,都吃了个精光。
夫妻俩被困在这崖底,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给女儿的。
不过,宣槿妤身上倒是有沾了佛性的东西;且经她半年多的佩戴,沾了她身上的温度和体息。
便是苏家二姐苏琯绵从佛寺求回来、托苏琯煜带过来的那枚平安符,和一串七宝玲珑佛坠。
孩子还很小,担心硌倒她,宣槿妤只将平安符压在孩子的小包被里。至于那条七宝佛坠,则挂在了小竹床上。
这段时日,苏琯璋给孩子打造了一张四周有围栏的小竹床,稍稍做得大了些。便是孩子长大了点,会爬了、可以站起来了,不仅能继续睡,还能阻止她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