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槿妤明白他口中的“三哥”指的是宣文晟,而不是苏琯文,只点点头。
还未到入睡的时辰,但天黑下来之后,山洞外面的声音也慢慢变少。
等到月亮出来之后,便偶尔只听得夜间活动的鸟类扇动翅膀的细微声响,和某些动物途经草丛林间时偶尔带起的窸窣声。
远处有狼嚎声传来,宣槿妤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两次惊惧,忙将身子缩进苏琯璋怀中。
“别怕,狼离我们很远。”苏琯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纤细的脊背,“小山洞门口我放了两道竹门,很牢固,不会有什么野兽闯进来的。”
见她身子还是有些僵硬,他便将被子将她裹好,细细密密地去亲她的脸。从额头、到眼皮、鼻子……最后是嘴唇。
继续往下,许久未曾亲密的二人都有些留恋彼此的体温。
宣槿妤身子在他温柔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下来。
“三哥决定夺位。”苏琯璋替她穿好中衣,摸了摸她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忽然说道。
第77章第77章你说你喜欢的夫君是三哥……
见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苏琯璋便继续说着,“此前他虽说有此决心,但到底心中顾虑颇多。”
“直到我们坠崖。”
宣槿妤抬眼看他,脸上的热度很快便降了下来,“什
么时候的事?”她问。
她说着记起什么,“就那回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的时候?就狼袭次日的事。”她已然忘记了方才听到狼嗥时的害怕,当初被隐瞒的不悦涌上心头。
“你说了日后有机会告诉我的,怎么现在才说?”
她跟那日一样咬上他的唇,磨了磨牙,“若非要转移我的注意力,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和我说了?”宣槿妤连着好几句问话。
苏琯璋轻笑着追上她退开的唇瓣,“为夫冤枉,这不是找着机会就在跟你说么?”他语气十分无辜。
宣槿妤瞪他一眼,她会相信他才怪。
他这一个月以来,说漂亮话的本事可长了不少,尤其甜言蜜语,顺口就来。
若非日日相对,亲眼见着他的改变,她都要怀疑他内里是否换了个人了。
二人紧密相贴着,宣槿妤感受到他身下的异样,掐了他一把,“继续说。”
她身子还未恢复,这种事他想也无用,不如直接说正事。
“我们杀退野狼的第二日,我就和你三哥哥摊牌了。”苏琯璋忽略身子泛起的热度,双手揽着宣槿妤,略一使力,将她抱在自己身上趴好,才说道。
这样被顶着怪不舒服的,宣槿妤想下去,但才抬起头,却发现腰身被他双手牢牢压着,无法动弹。
“槿妤,别动。”苏琯璋哑声道。
宣槿妤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你不是自找罪受么?”
分明让他冷静一会儿就没事了,非要让她趴在他身上,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苏琯璋一双清眸染上了欲色,但神色间皆是无辜,“就这样听我说,可以么?”
好罢!宣槿妤无奈,既然他非自讨苦吃,她也没辙。
她重新趴了回去,和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听他讲述那日的事情。
狼袭次日,兵部官兵也好,禁军侍卫也罢,两队人马都损失惨重。陈阳和王虎忙于安抚伤员情绪,无暇顾及其他。
那是个好时机,周围又无人,苏琯璋趁机揭开了宣文晟的身世。
“先太子死得冤,若非如此,当初登上这皇位也不会是先帝,遑论如今这位。”
盛誉的手段、气魄、野心,对比先帝,可是差远了。
而先帝,论才能、论魄力,也远远不及先太子。
先帝在位十多年,也不过仗着大盛兵强马壮、国富民安,国事上安分守己,无功无过,也得了个“守成之君”的美名。
而先太子,抛开在男女情事上的糊涂不谈,仅论才能魄力,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当之无愧的未来储君。
只可惜,竟落到那样的下场。
“三哥就不想知道真相,不想报仇?”四下无人,苏琯璋又叫起了三哥。